“只有范含章吗?”
“范含章能令谢王崔三家服气,足以说明其能,无人能敌。至少在现如今,没人能取范含章而代之。”
范含章之过,在于为谋权势,抛弃糟糠,但他谋得权势后,又一心为国,细算他的功过,很难一言蔽之。
回廊下,星回躬身:“郡主,韩尚书,偏殿已经收拾妥当。”
“好。”
两人遂进门。
收拾过的偏殿,不止干净,殿中摆着的两张坐榻,全铺着厚厚一层褥子,榻上的小几摆着新沏的热茶和精致的小点。
“韩大人,坐吧。”
“郡主先请。”
清妧一坐
下,就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茶。
见此,韩杜衡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只一口,就叫他惊得眯起眼:“这茶莫不是雪芽玉露?”
“韩大人喝过?”
“郡主说笑了,如此名贵的好茶,哪里是下官有福气尝过的?”
“是吗?”清妧略显惊诧,随即对卢嬷嬷言道,“回去后,把我房里的那罐未开封的,送去韩家。”
韩杜衡急忙步下榻:“郡主,使不得,下官犯下大错,郡主不罚,已是法外开恩,怎还能赏赐下官?”
“芳君的脾性,韩大人就算不是十分了解,也知道七八分,可韩大人知道归知道,却还敢冒死上谏,只凭这一点,就该赏。”
韩杜衡略怔,他没想到,自己的一腔忠心,陛下没觉得,郡主却是一清二楚。
“谢郡主。”
“好了,我们还是来说说后妃和皇嗣的事。”
“是。”
两人瞬间正色,韩杜衡率先拱手:“敢问郡主,对于如何处置后妃和皇嗣,您是不是心里已有主意?”
“算是。”
“请郡主赐教。”
“若是依照旧礼,帝驾崩,无所出的妃子当一概送去陪葬。
然,先帝生前犯下罄竹难书的重罪,如果芳君因此大赦那些宫妃,天下人闻之,会诘责芳君违礼吗?”
“不会。”韩杜衡斩钉截铁地答,“即便先帝不曾犯下大错,命三千宫妃为帝陪葬,亦过于残忍。
陛下若能大赦无所出的宫妃,天下人闻之,不仅不会诘责陛下,
还会大赞陛下有仁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