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们感到极度不安,只听习凛又道:“还有,南宫将军托卑职禀告郡主,有罪的禁卫军半数已自尽,剩下的半数,正在被严刑拷问。”
若上严刑,禁卫军又能挨到几时?
王怀瑾飞快躬身,朝高阶之上作揖:“郡主,王家教子无方,至族中子弟犯下大错,还请郡主帮忙,为下官向陛下求情。”
其余臣子扑在地上,同求:“请郡主帮忙,为下官等向陛下求情。”
清妧不言,眼神扫向谢容时。
谢容时之面色,几已铁青。
天牢被劫,的确和谢家有关,但谢家出手,绝不是想倒戈先帝那几个愚不可及的皇子。
谢家这般做,是看皇帝手段忒狠,未免他对谢家下手,他不得不先先手为强,以便让皇帝明白,谢家动不得。
可这通乱局,竟叫安行洲于一日之内平息,真真是天不助谢家!
“容时兄,”王怀瑾暗
戳谢容时,“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唯今之计,世家当退,否则,恐极惨。”
“……”谢容时敛眉,终是暗叹一口气,学王怀瑾,深深躬腰,“请安乐郡主帮忙,为下官向陛下求情。”
韩杜衡抬眸,朝清妧轻轻点头,清妧笑笑,亦浅浅颔首。
谢王两家,横行于世百年,两家的家主,不论去到哪里,面见哪国的皇帝,都有资格不可一世。
今日,他们肯对她一个闺阁小娘子行此大礼,已是极限,她若再不骑驴下坡,后面的事未必能办成。
“不瞒诸位大人,本郡主平日行事虽嚣张跋扈,但大明宫这等地方来不得,本郡主还是知道的。
本郡主之所以来,是因为不忍心眼看着诸位大人被陛下问罪,不仅自己没了命,还祸及家族。”
臣子们一听,迫不及待地露出笑容。
陛下固然手段狠辣,却能对郡主言听计从,只要郡主肯为他们求情,即便陛下盛怒,也不会杀他们。
“谢——”
“但——”不等群臣谢恩,清妧话锋一转,“本郡主愿意为诸位大人求情,可诸位大人犯下死罪是不可抵赖的事实,若本郡主就这么去求情,只怕求不成。”
臣子们心下茫然,不得不飞闪着眼神,求助身边同僚。
“王大人,郡主什么意思?”
王怀瑾暗翻白眼,安乐郡主能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们还真以为郡主是一心为他们?
今日这一出,如果陛下是张稳居在
后的黑脸,那么郡主就是台前的红脸,皇帝和未来的皇后一搭一唱,只为算计朝臣。
可他知道又能怎样?
皇帝要杀他们,是有理有据,他们为保自己,反倒做下更多蠢事,且蠢事还被皇帝彻底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