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什么?”
韩杜衡噎住嗓子,不敢说话。
他不说,皇帝的怒气却不减:“溱国的臣子真是个个比朕还金贵!想当初朕在韩国为质时,跪上一天一夜的时候比比皆是!”
“……”
韩杜衡心道,他做甚要进来求皇帝?他就该老老实实跪在雨里!
“陛下,微臣知错,微臣告退。”
说罢,韩杜衡要起身,没等他站起,只听皇帝冷斥:“慢着。”
“是。”
“天牢的死囚全抓回去了?”
“是。”
“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些人?”
“回陛下,通敌案刑部还没问完,等问完了,再
一道处置。”
“呵。”卿流景冷笑,笑意里的不悦重到极点,“韩杜衡,你以为是朕要罚那些朝臣跪在雨里吗?
他们跪朕,是为等着朕大赦,一旦大赦天下的敕旨颁布,冷山天牢的死囚你是放还是不放?”
韩杜衡惊住,他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帝若大赦,即便是罪大恶极者也得从轻发落,而那些罪名不重得,更是得全部释放,允其归家。
“是臣疏忽。”
“那就立刻把疏忽补上!”
韩杜衡抬眸,有些不确定地问:“陛下的意思是……都杀了?”
“你想留他们过年吗?”
“……”
“冷山旧囚,凡逃出天牢者,或者曾和狱卒动手者,一律斩立决,冷山新囚,凡通敌者,不管是否逃出天牢,一律斩立决!
刑部何时杀完人,朕何时颁下大赦天下的敕旨!”
“臣遵敕。”说罢,韩杜衡急急起身,躬身而退,退了三五步,他又堪堪顿住,“陛下,风雨越来越大,微臣没个三五个时辰,办不完事,还请陛下开恩,至少允那些大人们跪到廊下。”
“这事,不该你来求。”
不该他求,又该是谁求?
见韩杜衡孺子不可教,卿流景的脸又黑了,星回察主子心思,急忙凑到韩杜衡耳边:“该郡主来。”
韩杜衡恍然大悟,从善如流道:“陛下,臣去请郡主。”
“你很空吗?”
韩杜衡再次无语,他知帝心难测,可帝心难测如这一位的,他以为翻遍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