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坐下来再说吧。”
沈定南说完才想起房里除了床上能坐,就没椅子。
但沈悠从他身旁掠过,拉开门先走了出去,沈定南只得跟在后面,心情忐忑。
这还是第一次沈定南对自己女儿感到惧意,原因是沈悠回到客厅就自动坐在沙发里,一副恭候的架势。
沈定南坐下来就开口了:“小囡,是爸爸对不起你,不该瞒你这么久。”
以为沈悠肯定会追问,却见她坐在一米开外处,身上透着疏离,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沈定南只得继续说:“其实在港城时爸爸就想与你相认,那个晚上我多么庆幸有回头过来找你,否则你如果出什么事的话,我万死都不能抵。”
沈悠蹙了下眉头,按理此刻她情绪还处于崩离状态,全身的神经都像是纠结在一起,可脑中的理性却在这时跳跃出来,为什么她会觉得沈定南说这话带着一丝惶恐?
这不该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态度啊?哪怕不是亲生的。
她真的出事,又何至于他用命来抵?
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怕一张口会绷不住,所以只能麻木大脑,耐心去听。
但她这副神情在沈定南看来就是不原谅,眸光黯然地垂了头,轻声说:“我知道你来港城是来找我的,但是,如你所见,我在港城有个儿子,他已经读高三了,那样的环境下我没法认你,只能用港城的名字和身份与你见面。”
“我这次过年回来是办
些事的,之后就会定居港城了,这个房子我已经转到你名下,平时过节你可以回来住;还有一张是用你名字开户的卡,里头有一笔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你要是有急用可以去银行提……”
“好了!”沈悠突然开口,打断了沈定南。
她要听得不是这些,既然是摊牌,就不能直截了当开诚布公吗?
“我真的不是你女儿吗?”
沈定南瞳孔缩了缩,眼中闪过愧疚,却坚定而道:“你是!”
沈悠闻言抬眸,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中含了希翼。
可沈定南下一句话却让她眼中的光熄灭了。
“我把你从小养到大,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女儿。”
空气静灭。
沈悠听见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所以,不是亲生的。”
沈定南悲伤地反问:“是不是亲生的有那么重要吗?养女也是女儿呀小囡。”
但这话打动不了沈悠,因为沈定南在她心中种了根刺,名字叫——弃。
沈悠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喃喃:“如果我是亲生的,你就不会在五年前抛下我不管了。”
“小囡!”沈定南痛呼。
他很想辩白自己并没有抛下她,事实上这些年他一直都有通过渠道去获取她的消息,知道她过得好,否则他在港城如何能安心?
可是沈悠不知道他内心的独白。
她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径自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么妈妈呢,我是她生的吗?”
沈定南身体震了下,握住
拳头,“吴雪不是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