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也疼,她撞到额头了,脸闷在顾舟的胸口疼得眼泪都差点出来。
等晕眩过去,挣扎着想起来,可肩背上的长臂用力按着她不让她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顾舟,她低喊了声:“你松开我。”
可却听见头顶传来含着沉怒的两字:“不放!”
沈悠手撑着轮椅的两边扶手,抬起头想说什么,蓦的眼睛凸瞪,“你怎么了?”
顾舟还疼到皱着眉头,见身前的沈悠直直盯着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我怎么了?”
沈悠:“你鼻子流血了……”
顾舟闻言下意识地抬手摸鼻子,发觉手指黏腻,果真有血。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问,好端端地你干什么冲我投怀送抱?想抱也就算了,还冲我鼻子撞,能不出血吗?”
说话间顾舟鼻子的血在流下来,都滴到了他的衬衫领子上。
由于他抬手抹了鼻子,压住沈悠的重量也就没了,她几乎立即从他身上起来,急声道:“你赶紧去洗手间洗一洗。”
顾舟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我是能自己走去还是怎的?”
沈悠反应过来,连忙绕到他身后去推他的轮椅,来到洗手间着急忙慌地拿毛巾去捂他鼻子,可不擦还好,一擦血流得更多了。
顾舟下意识地向后仰不让血流下来,却听沈悠在旁惊呼:“不能仰头!”
不等他反应,就觉有只手一把抓了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前拽,又再用力摁进了洗手池
,水龙头开了,冰冷的水直接溅在他脸上。
人生第一次被人揪头发,也是人生第一次被人给摁头,这时顾舟有想杀人的心。
而浑然不知的沈悠只顾着用水冲洗他鼻子,一心想快快止血,终于见血不再流出来时她关了水龙头问:“你感觉怎样?”
顾舟一把扯开她的手,缓缓抬起头来。
沈悠怔住,此刻顾舟的状态绝对不能算好,他的脸上还有水珠在往下淌,额前的刘海也被水弄湿了,脸色发白,眼神里头含着戾气。
只听他从齿缝中迸出:“沈悠,你是不是想我死?”
“我没有。”沈悠下意识地回应,“我只是想帮你止血。”
结果顾舟大发雷霆:“有你这么止血的吗?揪着头发把头往水池按,水全往我鼻子里倒灌,我差点被你呛死!”
沈悠睁大眼满面无辜,她有吗?
但看他那凶怒的表情以及苍白的脸色,又不由心虚,是不是刚才她情急之下出手重了?
抽了旁边干净的毛巾,忐忑地递过去,“你还要擦吗?”
“你说呢?”顾舟怒瞪她,可却没接她毛巾。
沈悠揣测了下,“我帮你擦?”
在顾舟咬牙切齿前,她终于意会到他意思了,干净小心地帮他把脸上的水擦掉,又担心地问:“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流那么多血,可别血管断了。”
顾舟抽了口凉气,推开她的手,“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沈悠理亏,小声回:“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
“那你说医生问怎么弄的,要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