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左锋买了药回来,肩胛骨那边的有衣服遮着没事,可脸上这道痕,不至于破相,但顾舟怕明儿见老爷子时被调侃。
左锋自是什么也不敢问,买完药只顺口问了句:“少爷,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顾舟眼皮一翻,“我是手断了?”
左锋讪讪地退出房间。
涂好药后顾舟躺到床上,脑中不自禁地想起车里那个吻的画面,心绪波动,忍不住拿手机拨号给沈悠。
铃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沈悠明显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喂?又什么事?”
“你睡着了?”
沈悠没好气地回:“不然呢?”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顾舟想了想说:“这是我不在粤州过的第一个年,全拜你所赐。”
那头特没良心地回了句:“谁让你来了?”
顾舟也不生气,“我想来就来,谁能阻止得了我?而且,要不是你在这,你看我那么闲会跑这冷得要命的江南吗?”
“冷就多穿点,谁叫你一件衬衫穿个外套的呢。”
这会儿沈悠全凭意志在跟他说话,全程闭着眼,听着那好听而磁性的嗓音钻进耳朵里就像催眠曲,直到顾舟察觉她实在困得不行了,终于开恩松口:“你睡吧,醒来给我电话。”
就像得到指令,一秒间手一松,手机落在枕头上,而她也睡过去了。
顾舟看着还在通话中的屏幕,想不挂电话,又怕她那边电耗光了自动关机,到时她又有借口不给他打电话了,还是
忍痛挂机了。
以为会睡不着,可闭上眼想着沈悠,渐渐也睡意袭来,到底从除夕到大年初一,他都超过24小时不睡觉了,身体早已疲惫不已。
沈悠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醒来时天都黑了,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她在枕头边摸到了手机,打开屏幕看已经六点过了。
又躺了半分钟才翻身下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抬头看镜中的自己,别的都还正常,唯独嘴唇有点肿,脑中闪过某些画面,一帧一帧的,如过电影般,渐渐的,脸上飘了一朵红云。
其实中午若说她喝醉吧,她还大部分事都记得,并没断片,还自个上楼走回来了;可如果说没喝醉吧,有些事又只有模糊的印象,隐约记得自己答应了顾舟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都停留在“处置”上,好像……她咬了他一口。
光是想想耳根就已经红了,忙用凉水扑了扑脸,等神情无异了才走出去。
客厅灯敞亮开着,但没见沈定南,按理这个点不是该来叫她的嘛,难道还没睡醒起来?
走近主卧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隐约有语声从里头传出来,一听声音就是沈定南的,沈悠第一反应是谁来家里了?
扭头看了看玄关处,并没见外人的鞋子,难道沈定南在跟谁打电话?
基于之前的事,沈悠有了心理阴影,如果不是要瞒着她大可以在客厅大大方方地打电话,既然要瞒,那就定是与她有关
。
而她与沈定南其实还没有聊出结果,昨晚上是因为顾舟突然赶来,才暂时中断。
沈定南在港城还有一个家,是不是那边的儿子给他打电话催他回去了?
光是念头闪过,就觉心头有刺,既酸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