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气到浑身发抖,“你们要用这些就来定我的罪?证据呢?谁看见我下毒了?下得又是什么毒?下在什么菜里了?这些你们都查到了吗?”
“沈小姐,你不用激动,若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作这般推测了。”
沈悠僵住,他意思是已经有证据指向她了?
安伯忽然走过来,“阿东,老爷子要见沈小姐,你去审别人吧。”
那人立即恭敬地点头转身走开了。
安伯又对沈悠道:“沈小姐,请跟我来二楼,老爷子在书房等你。”
“好。”沈悠应了一声,就跟着安伯往楼上走,心里头揣测到底老爷子是真的怀疑她还是又一次考验。
书房门被推开,老爷子一脸沉肃地坐在一张大桌子后面。
沈悠抬脚刚走进去,门就在身后被关上了,连安伯都没进来。
跟老爷子交锋已经不是第一次,而这一次,不像之前,她从老爷子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气场,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坐吧。”老爷子指了指空椅子。
但沈悠走到桌前时摇了摇头,“顾老先生,您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老爷子挑了下眉,“怎么又换了称呼?”
沈悠嘴角垂下眸道:“以目前的情况,也不合适继续唤你顾爷爷了。”
“一个称呼而已,哪里
来的合适与不合适。”老爷子低斥了声,又道,“让你坐就坐,别弄得像挨训似的,我就是找你聊两句而已。”
沈悠只得在椅子里坐下,屁股刚挨着椅子就听老爷子问:“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一般这种开场白,基本上问这个问题的人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过是想看看她这个“嫌疑人”还怎么辩驳。
沈悠略一沉吟,直截了当地说:“我可能是最大的嫌疑人吧。”
老爷子眼中闪过意外,“为什么这么说?”
沈悠浅声道:“刚刚在楼下,那个人已经将我锁定为‘罪犯’了,相信是授了您的意吧。”
可老爷子却说:“我没对任何人授意,只交代下去让人彻查此事。阿蕴是我的大女儿,她也就逢年过节回来,居然在自家屋里还出了事,我岂能容忍?”
这话听在沈悠耳朵里就是在敲打她,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让她“自首”吗?
“顾爷爷,请您给我一句实话,您怀疑我吗?”
万事都有个基点,假如从一开始顾老爷子就抱着对她的怀疑,那么她说什么都没用。
老爷子没立即回应,沉着脸若有所思片刻后才开口:“一半一半。我也坦白和你说了,你是小舟带回来的,按理依着他的眼光我不该怀疑你,但不可否认,你是这屋里唯一的外人。”
听见最末那句话,沈悠心头一跳,随即满心都是嘲讽。
在这座别墅里,姓顾的从上到下就那几人,自
然是自己人;而安伯跟随老爷子多年,也不是外人;林景是老爷子收养的孙子,肯定也不属于外人。
还剩下的就是她与夏悠然了,而老爷子话中说她是唯一的外人,那就是把夏悠然也规划到自己人那边。
很好,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