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晨代他说出了疑惑:“你还懂琴?”
沈悠挑起眉梢,对秦邵晨说话就不客气得多:“小瞧我?”
“不敢。”秦邵晨失笑,“只是好奇,是你以前的古筝老师教你的吗?”
沈悠摇了摇头道:“我会学古筝主要是因为方便,每周去机构学一次琴,回来要练习,但我爸一直都没给我买琴,因为我隔壁就是敦煌一厂的师傅,家里有很多把需要修的琴,我就问师傅借着弹,一边弹一边偷瞄师傅怎么修琴,久而久之我就学会了。”
后来是有厂家把师傅高薪聘请过去当厂长,师傅临走送了她一把琴。
那把琴什么牌子都没贴,什么标记也没刻,拿出去卖估计卖不上价格,可沈悠知道无论是琴面还是琴箱,包括琴码,都是用古木做的,是师傅亲手做出来送给她的,
可谓珍贵。
恍然回过神,察觉气氛有些微妙,面前两个男人各自吃菜,没人接她的话。
干什么?不是他们在问她琴的吗?
回想刚才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找到关键:出于习惯称呼沈定南为“我爸”。
习惯之所以成为习惯,那就是渗透在生活中,不自觉就会脱口而出。
十几年下来她都唤沈定南爸了,即便如今父女关系变淡了,这个称呼她改不过来,而且也没想过要改。
可就在此刻,好像伤到面前两个男人了。
心里头想找补,一时间又找不到话题,而且强行转移话题只会把气氛弄得更尴尬。
一咬牙,豁出去了:“爸,你如果真去帮我物色琴的话,最好先让我听一听音色。”
空气沉寂。
沈悠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抬眸,又觉得气闷,到底要怎样才能消除尴尬呢?
下一秒,就听见秦琪不可置信地询问:“小悠你刚才唤我什么?”
沈悠只觉得现在能当场表演个脚抠一室二厅,还需要她再重复一遍吗?抬脚往旁边踢了下,秦邵晨你倒是坑个气呢。
秦邵晨低眸扫了眼自己的白色休闲鞋,上面多了个黑脚印。
轻哼出声:“别太得意,只是喊了声爸而已,我早就被小悠唤哥了。”
这话是对秦琪说的。
秦琪怒目瞪过去,有这么拆台的儿子吗?
“晨哥。”沈悠开口。
秦邵晨敏感地应声:“诶,什么事?”
沈悠却道:“我只是想说没有直接唤你
哥,前面还加了‘晨’字。”
秦邵晨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但在秦琪面前面子不能丢,“晨哥也是哥,四舍五入就当你唤过我了。”
沈悠耸了耸肩,他要这么想也只能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