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觉得当个绣娘又苦又累,不比那些达官贵人府邸里的娘子活的痛快,可真的让谢明伯给挑中了纳进了府里,她才知道,什么钱不钱的,那大宅院的窟窿连人都吃,何况是钱了。
还是自由最好啊,用自己的双手劳动换来的钱财,怎么花都是顺心的。
“对了。”说到钱财,静姨娘忽地想起来近几日的一件事情,觉得有些奇怪,便同谢青阮道,“姑娘,最近二爷每回往我院里来的时候,都送过好些钱财玉器来,说是让我去太尉府的时候带过去。”
带过去的意思十分明显,谢明伯这样的利己主义者,自然不会是拿这些东西送给自己女儿的。
要说是送的话,那也就只能是送给刘太尉了。
“所以,姨娘是觉得,这些钱财来路不明?”
静姨娘点点头。
从前谢明伯高兴了虽然也会赏她些金银财器什么的,但从未像这几日一般,一赏就是……
连她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赃物了。
谢青阮指腹轻捻,心里
渐渐有了主意。
……
鬼市。
东城街上依旧荒芜无比,只有零星几家客栈开着门,一到傍晚时分,最中央的那家客栈里便亮起了幽幽的灯火,若是有人从旁边经过,定会吓得毛骨悚然。
客栈密室内,萧韫和沈青妄坐在客端,主座上,玉昙斜倚在桌案上,修长白皙的手指间轻轻捻着一方团扇,团扇上绣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案,她样貌娇媚,一颦一笑间尽是万般风情。
“今儿个这是什么日子,你们二人竟然一起过来了?”
萧韫和沈青妄对视一眼,萧韫看着玉昙道,
“怎么,不是你叫我们过来的?”
闻言,女人明艳妖娆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可转瞬间,便眸色沉了沉,风情万种地笑着说,
“既然是你将他们唤过来的,自己躲躲藏藏的又算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便听密室大门“轰隆隆”地由外而内地打了开来,一声沉重的脚步声后,有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而来,来人一身黑色斗篷,连下半张脸都困在斗篷中,整个人都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只有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露在外面,仔细看,右眼上还有一道自上而下贯穿的伤疤,极为骇人。
“是我叫你们过来的。”
男人一步步走近,声音浑厚地道。
见男人走过来便自顾自地坐下了,萧韫和沈青妄纷纷起身,躬身道,
“师父。”
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里还是惊讶的。
沈青妄不管在谁面前都是没
个正型的样子,此刻见到师父更是如此,一路小跑过去,腆着笑说,“师父,您老人家忽然到访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和萧韫也好做些准备啊!”
男人嗤笑一声,自己徒弟几斤几两,九渊心里还是有些分寸的,他懒得理他,只是看着萧韫道,
“听说,你要随沈青妄去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