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谢青阮的话吩咐下去了。
黄昏沉沉,街上的人愈发少了起来,城门处,有队人马伴随着缓慢的马蹄声悠然入了城,马车中,沈青妄说,“如今这廊城也是愈发落魄了起来。”
廊城本来位于从京城到金陵的必经之路上,过往的商客络绎不绝,算是个十分繁华的城市,可自从新帝登基以来,水路得到了开辟与重用,再加上船运货物较为便捷,于是走这廊城的商队也就日益可见地稀少了起来,那商人可是一座城的钱袋子,商人少了,这城市也跟着没落了。
萧韫坐在一侧,对沈青妄的话置若罔闻。
他看着手中的如意锁香囊,指腹轻轻抚摸着上面绣的那朵荷花图案。
荷花虽不成样子,却甚得他的心意。
算着日子,谢家的车马应当是已经过廊城了。
知道萧韫在担心什么,沈青妄瞥了他一眼,状似无意地和沈青稚说,“青稚啊,你放心,谢家的车队已经过了廊城,不日你就能见到那位跳脱不靠谱的二公子喽。”
“哥哥!”
忽然被开了这样大一个玩笑,沈青稚俏脸一红,粉拳捶了沈青妄胸口一下,“你胡说什么呢!”
什么叫跳脱不靠谱的二公子……
她倒是觉得,谢长风挺率真的。
只是上面顶着个大哥谢长澜,肩上的任务不是很重,这才性子活络了些,这没什么不好的。
萧韫看了沈青妄一眼,把手中的香囊收了起来。
他知道某人这是指
桑骂槐呢。
明面上是在说沈青稚与谢长风,可实际上,说的是他担心谢青阮。
他们的行踪,是有人跟着的,那股子势力,师父在他们出发前也刻意叮嘱过,让他们小心行事,若非必要,切勿打草惊蛇。
听师父的说法,那股势力背后的人,可能连师父和玉昙都要忌惮几分。
所以,萧韫才不敢离谢青阮太近。
只能是在后面远远跟着了。
前方的线报说谢家车马已经出了廊城了,他这才过来入城,只是沈青妄这厮属实是令人厌烦了些,有些话不该说偏要说,惹得人心里有些不痛快。
萧韫在沈青妄面前也没什么好脾气,于是干脆利落地回道,“谢长风再跳脱,也是持枪上阵杀敌的云虎卫副将,怎么,你有把握能打过他?”
“……”
沈青妄脸色青了又红,双手环胸,十分不满地看着沈青稚。
片刻后,又瞬间降低了姿态,连哄带骗地道,“我的好妹妹,你以后离谢长风远些好不好,我怕到时候你们二人要是成了,我打不过我这妹夫啊!”
沈青稚脸红到了耳根,干脆不理人了,坐到萧韫那边,
“哥哥你要是再开我与长风的玩笑,回去的这一路上我都不要同你说半句话了!”
见妹妹是真的生气了,沈青妄这才闭了嘴,脸色正经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啧,如今正好入夜,不如我们在城中歇上一晚,明日再出发?”
萧韫拨开窗帷,见外面
一群护卫打扮的人手中拿着一副画像问来问去,默了半晌后,点了点头。
“那,我去客栈定几间上房!”
“不必了。”
萧韫喝止沈青妄,淡淡道,“去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