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得,白汐肩膀上赤红交织的齿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那真得是他大哥咬的吗?大哥怎么可以这么做。
深黑的瞳仁忽明忽暗,晦色漫天满地,贺澜琪终是缓缓地闭上了眼。
暗夜爬上苍穹,稀稀拉拉的雨终于停歇,乌云遮蔽了明月,深蓝色的保时捷漫过雨地行至贺家别墅,郁郁葱葱的北欧式别墅内被雨水冲刷的焕然一新,清新的草木香从年轻貌美的女佣们拉开的铁质大门中涌了出来。
贺澜琪对貌美礼貌的女佣们全然无动于衷,将视线瞥到了不远处疾驰而来的机车上,贺澜宸戴着头盔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开进了别墅,全程只看了他一眼。
黑色的机车头盔摘下,贺澜宸撩起了深灰色的发,丝丝发尾掠过俊美无铸的脸庞,扫过左耳上的十字耳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睨了一眼,叫了一声:“二哥。”
“你原来还知道我是你二哥啊,刚刚在门口看见我也不打招呼。”
“骑着车呢,不方便。”
这句话纯粹就是敷衍,贺澜宸的车技别说骑着打招呼了,就是骑着摘星星都没问题。
不过贺澜琪也不会和贺澜宸过多的计较,听妈说他最近还算老实,最起码天天回家了,比前段时间好了不知道多少。
“大哥今天回来。”
贺澜宸跨下了车:“我知道。”
“阿宸,你是不是最近与”
“最近什么?”贺澜宸打断了贺澜琪要说的话,“是不是又与大哥不对付?二哥,你应该知道的,我从来只认你一个哥哥,所以无论你与大哥多好都和我没关系,请不要把你的认知强加在我身上!”
贺澜宸说完便打算走,走过贺澜琪身边时又停下了,咂了咂嘴略带疑惑的问道:“二哥,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听大哥的话,仅仅只是因为他是老大吗?比咱们早出生那么几年?”
“阿宸!注意你的语气!”贺澜琪皱了皱眉。
“是,二哥。”贺澜宸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不过,二哥啊,如果大哥夺走了你最爱的东西,你会怎么做啊?你还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听话吗?”
贺澜琪没有说话,黑眸暗了暗。
“你喜欢的、你最爱的都被他夺走了,可他明明得到了却从未珍惜,将你所爱像破布娃娃一样玩弄作践、肆意的践踏毁坏。你的心,不会痛吗?”贺澜宸痞笑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你之爱像破布娃娃一样玩弄作践、肆意的践踏毁坏。你的心,不会痛吗
在贺澜宸魔音般的刺激言语中,贺澜琪忽地又再次想起了白汐肩膀上渗着血的齿痕,那么清晰那么深刻,如同蚀骨的毒药一般腐蚀着他的躯体、尖锐地刺痛着他的骨髓。
你的心,真的不会痛吗?贺澜琪!
白汐坐在卧室吃零食。
最近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比赛,维护身材期间他吃得比猫都少。今天贺澜宇要回来,他有一场硬仗要打,总不能饿着肚子上阵,所以他允许给自己开顿荤,将平时不能碰的薯片吃个爽!
莫名其妙被贺澜宇扣掉了一百万,这笔账是时候该算算了!
毕竟那可是他辛辛苦苦从他二弟贺一百身下装碧池刷到的,天知道演那么一出对于他这个纯情小男生有多辛苦。
差点没把他给羞耻死!结果贺澜宇这个魔鬼,一言不合就给他克扣了。
这一星期以来,他时常回忆,仍旧没觉得自己做得有哪里不好,贱受装得非常之像。
尤其是那句“无论你怎么对我”,暗示意味非常明显,都已经这么贱兮兮的了,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地吧。
贺澜宇这个地主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嘀嘀——
别墅院内传来了几声汽车鸣笛的声音,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紧随而至,白汐将薯片悉数倒进了嘴里,吞咽下最后一口,趴在落地窗上往下望去。
果然,是贺澜宇回来了!
美滋滋美滋滋,干活了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