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老所长来到农科所的旧仓库,角落里堆着十几个木箱。
打开箱子,里面是层层包裹的布袋,袋上标着“1978年野生大豆”“1983年耐旱小麦”“1992年抗冻棉花”。
“这是我们几代人攒下的家底,三百多种野生作物种质,有些连孟山都都没有。”
老所长抚摸着布袋上的标签,声音发颤:
“当年我们去昆仑山科考,为了采一种野生麦种,差点摔进冰缝里。这些种子,比命金贵。”
叶雨泽蹲下身,轻轻解开一个布袋,里面的种子带着陈旧的草木香。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老战士们总在灯下挑选种子,说每粒种子里都藏着太阳的味道。
“老所长,这些种子,我们建个专门的博物馆存起来。”
他声音有些哽咽,“不光要存着,还要让它们活过来,长出新的庄稼。”
一个月后,军垦城的工地上已经竖起了塔吊。
艾伦·帕克带着团队从美国飞来,站在刚封顶的实验室前,看着工人们安装德国进口的基因测序仪,眼里满是惊叹。
“叶先生,这设备比孟山都总部的还先进。”
他指着一台银色的仪器,“这是最新的crispr-cas9基因编辑系统,全球目前只有三台。”
“第四台下周从日本运过来。”
杨革勇递给他一杯热茶,“您的抗虫棉项目,试验田已经准备好了,土壤样本检测报告在您办公室。”
艾伦接过报告,忽然指着其中一项数据:“这里的土壤重金属含量偏高,需要改良。我建议先种一茬苜蓿,它能吸附重金属,还能固氮。”
周教授从旁边走过来,手里拿着份水稻基因图谱:
“艾伦博士,您看我这‘海稻8号’的线粒体基因,是不是可以试试表观修饰?”
两个不同肤色的科学家凑在一起,对着图纸讨论起来。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中英文夹杂的术语在工地上空飘着,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叶雨泽看着这一幕,忽然对杨革勇说:
“老杨,你说咱们是不是疯了?三个月砸进去八十亿,连个响都没听见。”
杨革勇望着远处正在搭建的智能温室,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光:
“当年你搞芯片,前三年烧了两百亿,不也没人看好?”
“种子这事儿,是给子孙后代积德。你看那些年轻人,每天在实验室待到半夜,饭都忘了吃,他们图什么?不就图将来咱们的农民,能种上自己的种子吗?”
这时,叶雨泽的手机响了,是儿子叶风打来的。
“爸,孟山都那边有动静了。”
叶风的声音带着警惕,“他们刚宣布要在亚洲建三个新的种子研发中心,还放话出来,说要高薪挖咱们的人。”
叶雨泽冷笑一声:“让他们来。咱们的人,是用钱能挖走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财务部,再拨一百亿到沃土基因,让采购部去欧洲,把能买到的最好的育种设备全买回来,钱不够再加。”
挂了电话,他看着工地上忙碌的人群,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
“种地就像打仗,种子是枪,土地是战场,人是兵。”如今,他们的仗,才刚刚打响。
加州的秋天总带着干燥的风,孟山都总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却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
首席执行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抗议的农民举着“拒绝基因垄断”的牌子,指节捏得发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
“艾伦·帕克的团队带走了多少核心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