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珩竟是轻轻笑了一下。
不过,许是她笑得太难听了,香草以为她是在哭,更回使了劲地抱着她,还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不怕,五公子不怕,马上回府了,主子们都在等五公子一起吃年夜饭”
许是香草也意识到顾珩这模样,跟家人一起吃年夜饭是不可能了,马上住了口。
香草用力抱着顾珩,想稳住她抖个不停的身子,又试图说些开导安慰的话,可自己却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这时,突然马惊嘨一声,开始发足奔跑,接着,有一把箭飕地从一个窗子射了进来,钉在木板上。
香草尖叫一声,本能地将顾珩抱在怀里,用身子护住她,“玉溪,怎么回事”
话未落音,只听得玉溪惨叫一声,接着什么东西“砰”地一声落地,马儿更是疯似地奔跑。
一时间车子更剧烈地摇晃起来,香草再无法抱住顾珩,她在车里左右滚了几下,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惊惧万分连连大叫,“五公子,五公子,您怎么样!”
不到十天,连着两次经历这样的劫杀。
上一次,说是江湖的人,这一次,该是谁呢?
柳家的人?齐明珠?或是顺帝?
都有可能,这些人都不想她活。
上一次,她什么也没想,只想活着,拼死挣扎着一线生机。
但此时,一股绝望充斥着她的心田,她连动都不想动,此时,车窗被晃开,寒风猛地灌进嘴里,呛得她开始剧烈地咳嗽。
哎,伤口更疼了。
“五公子,五公子”香草泪流满面,看着顾珩的脸上的纱布血迹漫开,想上前,却被震得更远。
疾速带来的寒风顺着她的下颌滑进她的衣领,冰冷又刺骨。此时,与死亡如此接近,却没有让她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毫无顾忌地笑起来。
嗯,至少不用担心毁容什么的。
“香草,连累你了,如果这次你能活下来,以后,你还是跟着母亲吧。”
“五公子,您说什么呢香草,香草愿意侍候五公子的”香草喘着息,试图再次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踝不知道什么时候扭了,根本站不起来。
顾珩看着前方越来越靠近的堤岸,突然就想起彼时,五哥轻吻着她的眉心,慎重要向她要了一个承诺——
她的婚事,由五哥作主。
顾珩嘴角咧开一丝带着痛楚的笑,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力量,猛地扑上前,扶起香草,使劲地把她推到窗边,大声道:“抱住脑袋,跳下去,快跳下去”
香草根本不知道顾珩要干什么,只是本能地听顾珩的吩咐,想也不想,一只脚蹬了一下,就往下栽。
身子砸在地上时,一口血直接就从咽喉里冒了出来,香草昏头昏脑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看着四周,也不知身在何处,待找到马车的方向时,眼睛攸地一下瞪大,进而,疯了似地奔过去——
“五公子——”香草发出嘶心裂肺的喊叫。
却也只能看着,马车冲进了河里。
冰冻的河面,一时承受不起重量,砰的一声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