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舒然下楼去找席策远,陈垚走到青年面前,故作忧愁的问道:“舒哥,这怎么办。”
舒羿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等他放弃呗。”
钱洁一改在对象面前伏小做低的态度,强势说道:
“哪有刚结婚就分居两地的,你去找厂办的人,让他们把外派的人改成陈垚,他想去就让他去。”
“我不想放弃。”
听见钱洁的勒令,张辉放软语气跟她解释:
“我十几岁就来了这边,跟家里人分开八九年了,趁这个机会,回去陪他们一段时间,最多两年就调回来了,两个地方离的这么近,我放假就回来这边。”
钱洁正在气头上,语气极为冷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回苏市不是一天两天了,等你调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我把话放着,我不接受刚结婚就分开,要么你去厂办让他们换人,要么别跟我结婚。”
她说完,骑着借舒然的车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到家就闷头哭了一顿。
陈垚先是拎着糕点去了趟严梅家,她被孩子闹得心力憔悴,也没功夫应付他。
之后他又去到相熟的厂办职工家里探口风,对方跟他打太极,实在没办法就说了句:“厂长指派的,我们也没办法。”
晚饭又变成舒家兄妹和席策远买菜回家做饭。
付完菜钱,席策远顺手把剩下的工资上交给舒然,她笑吟吟的收下,说了句俏皮话“结婚挺好的,能拿两份工资。”
舒羿听不得这种话,“什么话,我以前亏待你了?”
他嘴硬心软,说完又给了她一份工资。
舒然这回不仅没拿他的钱,还把她跟席策远的工资反手塞给他:
“够了,你的钱留着攒老婆本吧。”
这就是一句玩笑话,主要是因为舒家过年过节的礼品节货都是舒羿置办,加在一起花销不小,舒然想给他手里留点钱。
舒羿面色不虞,“早着呢。”
看他吃瘪,席策远弯唇轻笑。
他一笑,这两兄妹又把矛头对准他,两面夹击,腹背受敌,席策远无奈投降。
回到家里,舒然看着沙发上给钱洁准备的新婚礼物,情绪低落下来。
“厂里这次怎么都不询问个人意见,直接做决定啊。”
舒羿和席策远同时说道。
“你怎么知道厂里没提前问呢。”
“或许问了。”
舒然叹气,反复整理这份礼物。
摘菜的舒羿看见,说了句:
“你这礼物不一定能送出去。”
言外之意,他们可能结不成婚。
“真要那样的话,那就当新年礼物送给她。”
第二天钱洁肿着眼去厂里站好放假前的最后一班岗,也不搭理张辉,显然是还没谈拢。
她心情不好,其他人也不想打扰她。
节前的最后一天,整个办公室死气沉沉,聚餐时大家全揣着明白装糊涂,该吃吃该喝喝,努力冲散沉重的氛围。
饭局快要结束时,钱洁主动开口提起,“我跟张辉后天结婚,大家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吃一顿我的喜酒。”
张辉以为她想明白了,心下松了口气。
婚事主要是钱洁娘家出力操办,她要是坚持不松口,这婚结不了。
他陪钱洁一起,端起杯子敬其他人酒,
舒然看出钱洁在强颜欢笑,心里也不是滋味,抿了几口酒,辛辣刺激口感冲得她舌头发麻,酒气从鼻腔里漫出来,呛得她咳了几声,白皙无暇的皮肤通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