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这十个字太沉重,沉重到让康海不能呼吸。
只见信上写着:
“用吾之人头换三军死战”
康海楠楠念了出来,一直读了三遍。
绿娥直到第三遍才反应过来,顿时花容失色,一声不吭的跑了。
康海看着女人的背影,摇了摇头,将信纸递还铁幕,严肃的问学生。
“慕文,你现在学会怎么打仗了吗?”
铁幕点头,却没有说话。
他怎能不明白?
正如张简所说:一支军队只有拥有一个意志,才是一支不败之师。
现而今,这支军队最大的意志,就是满腔仇恨。
“张大人用性命传授你用兵之道,用性命激发将士的斗志与仇恨,真乃千古未见之英杰也。
慕文,可千万别辜负了张大人一番苦心啊!”
康海语调悲怆,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说完这番话,老人就独自吟诵起了诗歌,整个人变得恍恍惚惚……
“大江东去,浪淘尽……”
铁幕对这首《念奴娇赤壁怀古》非常熟悉,那正是与他同时代的人物所作。
此时此刻,想来非常契合老人的心境。
对于张简的抉择,铁幕虽然感触颇深,却没有老人这种境界。
或者说他比较务实,因为接下来,他就要去割下张简的头颅……而老师,一定不愿意见到这一幕。
所以,铁幕不去打扰他,默默离开。
……
铁幕第一次觉得割下一颗人头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当然也并不容易,特别是一个人想要割下自己的头则更为困难。
当他回到秦陇商会馆的时候,门口的鞑子尸体还留在原地,花园中倒塌的凉亭,还是原封不动的破碎模样。
只是书房外面多了一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他是张沐白,以及书房中嚎啕大哭的女人的声音。
那位张简张叔父,半个身子挂在窗台之外,脑袋吊在肩上,头发垂到地上,鲜血沿着头发流下,在廊檐下形成了好大一圈红晕。
脖子上还卡着一把剑,剑柄上握着一双手,直到此刻依然没有松开。
张
简或许想要亲自割下自己的头,力气倒是用够了,只是少了些技巧,使得脖子与肩膀之间还连着一层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