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的。”
她一边写,一边哭,泪水打湿了纸张,那时候的她还小,夏日炎热,她又爱玩,便带着婢女到处打闹,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她和婢女被困在一处高阁中,是婢女拼死将她抱出来,藏到了院子里的水缸中,告诉她等着耶娘来找她。
大火借着风势,很快将整座宅院全部覆没,盈娘藏在废弃的水缸中,一边哭一边喊直到昏迷过去。
桑榆听了实在头疼的厉害,私心里,她是想帮忙的,同为身负血海深仇之人,盈娘千里求援,拒绝她于心不忍,可是现在她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她身上的案子根本没有头绪,单凭一个小娘子的话也无处查证,若想找到真相,最起码也要去当地走访查验一番。
灵州远在北方,与他们要去的地方相隔甚远,总不至于再回去吧?
不知听了多少的崔叙走上前来,“此事事关重大,若真如你所说,那就是一个大案子,眼下我们要先去宣州,你若没事可以随我们一同前往,或者我派人将你们送去醴泉,等我们宣州事了再议。”
盈娘听了心思微动,她不远千里追着崔叙等人,可不就是想尽快查明案子吗?崔叙和桑榆话虽然说的好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没有完全答应,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不等盈娘说话,崔叙又道:“若是真的要查,也需要先知道灵武县县令现在何处?”
这件事距离当时已经有好几年了,
大兴外放官员基本上是三年一变,就算是连任也不会超过六年,按照盈娘的说法,当时灵武县县令犯下如此大的罪过,没准儿还会被追责,谁知道现在在哪里?
盈娘眼中神采一现,低头写道:“灵武县县令在那之后就自尽了!”
“自尽了?”崔叙满脸不解,“既然凶手已经死了,那你还要报什么仇?”
“不。”盈娘道:“放火烧了我家的是灵武县令,可是当时他是按照灵州刺史的命令行事的,他才是杀我全家的真凶。”?盈娘起初也以为是灵武县县令报复杀人,可是到了灵州之后,才发现她想的太简单了,彼时灵州已乱,大批的百姓流离失所,不只是灵武县遭了灾,其他的县也不好过。
难民们纷纷涌进灵州,灵州城门紧闭,拒之门外,朝廷用无力镇压了暴乱的难民,这个灵州怨声载道,充斥着血腥和死亡。
她当时还想着找灵州刺史申冤,若不是家中去传信的老仆先一步发现了她,她恐怕连灵州城都走不出去。
“小娘子,灵州已经变天了,你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老仆一双干枯的眼睛看着盈娘,“老奴记得凉州有阿郎的好友在,你去那里避一避。”?盈娘泪如雨下,声音嘶哑,“为什么?”
老仆抱着盈娘,哭得稀里哗啦,“我可怜的小娘子啊,你还没看出来吗?要咱家命的人是灵州刺史啊!那灵武县县令就是一个替罪
羊,是我们阿郎太轻信他人了,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盈娘还是不明白,她想不通阿耶为何而死,灵武县县令不顾百姓死活,阿耶派人将信息传出去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