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他一道进来的几个不良人一听,对视一眼,就要抬人。
“不!不要碰我的儿子。”尤寡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扑到尤大郎的身上,哭喊哀求着。
“我看谁敢!”谈明府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若是之前他还有些犹豫站错队,但此刻他的愤怒已经取代了害怕,“此乃公堂之上,代表的是大兴律法,圣人威严,尔等这般随意判决,简直是目无法纪,胆大包天!”
此时的谈明府突然很庆幸今日并没有百姓观审,不然衙门的脸都要丢到整个泾县了。
季伯来的眼睛眯了起来,想也不想地抬起脚踹向尤寡妇。
“彭!”尤寡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只感觉腰侧间有重锤敲过,疼的冷汗直冒,就这样她都不曾离开儿子,趴在尸体上不愿放手。
“小儿怎敢?”沈大夫慌忙上前制止,被季伯来同样推了一把,可怜的沈大夫年纪大了,连退了好几步,险些撞倒在地。
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季伯来会突然发难,一个个面露愤色。
“放肆!”桑榆也怒了,她真不曾见过这样嚣张之人,今儿个可算是涨见识了。
季伯来这才发现公堂上还有一个小娘子,顿时停下了脚步,换了一张嬉笑的脸,“哎呦,这里竟然还有这样貌美的小娘子?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不如和小爷回去快活一番?”
也不怪季伯来见色起意,实在是昨日下雨,桑榆身上披着蓑衣,
斗篷遮脸,看不清容貌,她今日的装扮大方别致,英气逼人,而江南女子大多婉约温柔,偶尔见到她这样的,还真有些稀罕。
他心痒难耐,一边嘴上说着污言秽语,一边对着桑榆伸出了油腻的大手。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碰到桑榆的时候,一道寒光从崔叙的侧方闪出,快速在桑榆的面前挽出剑花。
“啊!”凄烈的叫喊声响彻云霄。
待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季伯来右手捏着左手的手腕,惊恐在他的眼底蔓延,如同一只惊弓之鸟般不知所措。
他的手指以一种超乎想象的姿势拉拢在左手掌上,骨头断裂、鲜血淋漓——娄大出手毫不留情,只一刀便削断了他的四根手指。
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恐惧让季伯来浑身抖动起来,他曾打断过其他人的腿和胳膊,也曾将人打的遍体鳞伤,可这都比不得自己的手被削断时的恐惧。
“救命……救命啊!”季伯来话都说不利索了,“快,请大夫,请大夫啊!”
“大夫,大夫在哪里?”跟着他的不良人也被吓傻了,一个个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没有一个帮的上忙的。
还是董大满灵机一动,手脚轻快地将沈大夫推了出来,“大夫!大夫!”
“快,救我救我!”季伯来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举着手就往沈大夫眼前送。
沈大夫撇了一眼,不咸不淡道:“我医术不精,刚刚医死了一个人,救不了。”
他眼瞎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