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缺耳男子答应一声,又带着犹豫的语气道:“只是,此事滋事体大,万一一个不好,伤了太多人性命……”
“怕甚!”季伯来瞪了他一眼,“这次可是由我妹夫的人亲自动手,他们都是有分寸之人,不会有大问题的,只是死一些贱民罢了,有甚大事?”
缺耳男子被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唯唯诺诺地不敢吱声。
“行了,你赶紧通知咱们的人离开,趁那几个人还在茶楼,赶紧叫我妹夫的人动手。”季伯来挥了挥手,面露狞笑,“要是跑慢了,可别说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是,小人这就去。”缺耳男子被他癫狂的样子吓到了,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心里盘算着还是回家告诉老娘一声,叫他们赶紧带着家里人出去避一避,别被牵连了。
侍卫见季伯来的身影又隐藏在了暗处,虽然没有看清,但他知道,里面有好几道呼吸声,是有人在保护他。
他盘算了一下直接动手的可能性,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瓦块放回
原处,自己纵身跳下,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在他刚刚离开的半炷香后,一道拖着尾翼的号声在他的身后响起,直冲天际。
……
桑榆对此一无所知,这里依旧闹哄哄的。
台下的秦老说的正是周学官一案,虽然很多地方有出入,但大体还是对的上的,随着剧情的展开,台下的众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跟着他的故事时而激动,时而感叹。
桑榆支起耳朵认真听了半响,熟悉的案情让她梦回大理寺,不知不觉,她都在大理寺办了一年的案子了。
折子里并没有出现大理寺的实际人名,大多以官职代替,她清楚地听见仵作的名字出现了好几次,这也算是一种欣慰吧?
秦老似乎是要吊人胃口似的,说到关键时候,突然停了下来,“都说长安是求学之地,国子监作为一国之大学,能出现这等失误,属实叫人有些失望。”
有人附和道:“当年到处都是战乱,谁能安下心读书?自然会想些肮脏法子谋利,如今圣人开明,周学官之事断不会重演。”
“我看还是和地方有关?你瞧咱们江南,多年来在南王的治理下安居乐业,没听说有甚大事?”
“你这话说早了,我前两日听我外甥的大伯说咱们泾县出大事了,死了好些人!”
“我也听说了,说是在宛溪河发现了尸骨,那几个村子里的人都说是河神发怒了,说了上头有人做错了事,这些人都是用来
安抚河神的祭品。”
“哎呦,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桑榆觉得不对劲,宛溪河尸骨一案,早已经有了结论,那二十多具骸骨已经可以确定是从旁的地方运来的,谈明府这几日脚不沾地,到处在查线索,就是为了找到这些人到此死在何处。
她记得之前还特意嘱咐过谈明府,就他千万小心,在事情真相没有查清前,一定不对外泄漏半分,怎么现在看这些百姓的意思,是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