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恩赐心思阴暗地想,时应染哪来的那么多钱?
莫不是爸妈瞒着我,给了他一大笔财产吧。
他这个人向来多疑,以前时应染在家时,他就三天两头怀疑他在爸妈背后说自己的坏话,因而常常夜不能寐,往往一丁点小事就猜忌时应染瞧不起自己,想要陷害自己。
他知道母亲对时应染有很深的感情,哪怕割腕自杀,也打定主意要逼走他!
好几年过去,他算计的好好的,只要时应染能够安分些,自己将来也不介意施舍一点财产给他。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爸妈竟然敢瞒着他,给了他这么一大笔钱!
时恩赐心思偏执,一旦认定了什么,哪怕没有证据也会执迷不悟。
此刻,他已然一门心思认定是父母给了时应染十万元,那便任谁劝说都不管用了。
“真是好大的手笔。”时恩赐心中仍然冷笑,眼睛里却充满了惊艳。
曾雅晴不可置信地看着场馆内的一切,忽然双腿有些发软,“恩赐,真这是哪个贺知风搞出来的?她年纪看着比我们还小了一些,哪来的这种本事?该不会,是背后有什么大人物吧。”
世上有种人就是这样,自己做不到的事,便以为旁人也做不到。
不愿意相信别人的优秀,就想尽办法地歪曲,认为人家一定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
“哇,你们快来看,这只花瓶真的好漂亮啊!”
不管他们的表情是怎样的纠结,高越率先来到了转
心瓶展台旁边,目光灼热地盯着里面,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
刚才离得远,时恩赐还没有看清楚,这会儿走近了才发现,“这居然是转心瓶?!”
越看他越觉得这是时应染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排场,不然为什么不去仿制其他文物,偏偏要仿制转心瓶?
时应染这是在提醒他,他早就知道家里摔碎的那只小瓷瓶是转心瓶的内瓶,而且是他故意摔破了栽赃陷害给自己的。
哈,凭你也敢警告我?
时恩赐紧紧攥着轮椅的操作杆,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阿嚏——”时应染靠在床头,忽然狠狠打了个喷嚏。
贺知风白了他一眼,凉凉道:“哟,有人想你呢。”
时应染无奈又委屈地揉了揉鼻尖,嘟囔道:“都说了,我不认识刚才那个女护士,怎么还抓着不放呢。”
几分钟前,一位颇为几分姿色的女护士过来给时应染敷药,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边敷药边对时应染挤眉弄眼,勾起的小拇指还时不时从他的手腕上划过。
这可惜时应染不解风情,一双眼死死地黏在贺知风身上,压根没觉察到对方的勾引。
女护士一腔风情全卖弄给了傻子,当即不悦地撅起嘴,扭头离开了。
却不想这一幕被贺知风看在眼里,当作了逗弄他的把柄。
她当然不是故意想要让他难堪的,主要是因为刚刚发现时应染有事瞒着自己,心头火起,才没有忍住。
“呵呵,
指头挺舒服的?”贺知风斜挑起眉眼,目光沁凉地扫了眼他被包得像粽子的指头。
时应染苦着脸摇头,“怎么可能,好疼呢。”
贺知风冷哼,“怎么会疼呢?时先生这么厉害,这点小痛算得了什么。要不是这次意外,只怕会一直瞒着,做个无名英雄呢。”
时应染叹口气,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举起粽子般的右手轻轻地晃了晃,仿佛在无声地求饶。
贺知风瞟了一眼,被他那滑稽的右手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