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们探望汪月梅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可他一直没有呼自己。
贺知风只好随便找了家旅馆开了间房,交代招娣在房间里好好待着看电视不要出来,自己匆忙折回医院。
重新来到病房他才得知,方才时恩赐已经来过,不但把汪月梅气得再度晕了过去,还诬陷时应染找家里要了十万元钱。
好一个时恩赐,我记住你了!
这么会颠倒是非黑白,时应染不得不忍你,我却不会!
时应染离开医院后其实并没走多远,在路边看到一把长椅,浑浑噩噩就这么坐了过去。
坐下之后这段时间,时应染想了很多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连时间过去了多久都不清楚。
他隐约感觉到背包里的大哥大好像振动了几次,他却四肢僵硬,无法接听。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开始下雨,时应染闭上眼睛抬起头,任由冰凉的雨水拍打在自己脸上,试图以此来让自己清醒,彻底摆脱时恩赐这个噩梦。
突然,他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力气很大,却微微有些颤抖。
时应染立刻睁开眼,一下就被拽起来,跌跌撞撞地被拉到不远处的岗亭下。
“你有病吗,傻坐在那儿淋雨?!我都找你好几个小时了,你倒好——电话不接,刚喊你还不搭理我!”
贺知风甩了甩自己的短发,水珠瞬间都飞洒在时应染的脸上。
看着她这全身上下都湿透了的样子,时应染终于
惊醒了。
“你怎么都淋湿了?”
贺知风无奈翻了个白眼,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在这里做什么呢?”
时应染脸上和睫毛上都是雨水,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过去,像极了不小心和主人走散的小狗,委屈极了,也狼狈极了。
“你刚才去哪里了?”
贺知风简直要被气笑了,分明是他失踪了,怎么还反过来责怪她不在。
但看着这副模样的时应染,实在是什么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咱们先回去,回去再说行不行?招娣还一个人留在旅馆呢,我担心的很……”她放慢语速,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他。
时应染却毫无征兆地扑过来,抱住了她。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把贺知风吓得猛然往后退。
而因为太过慌张,她一时不察,仰头往后摔去。
“小心!”时应染赶紧伸手使劲拽了一把,或许是情急之下力气太大,贺知风因为惯性直直撞进了他怀里,鼻子刚好碰到他硬邦邦的胸膛。
一声痛叫,时应染慌忙抬起她的下巴,“撞哪儿了,我看看!”
贺知风反应过来时,俊逸逼人的脸已经怼在了她眼前,她甚至能隐隐感觉到时应染此刻吐出的热气。
她下意识撑住他的胸口,想要后撤,却感觉腰上被一只手臂给揽住,无法动弹,时应染恍惚不觉,只一门心思瞅着她的鼻子。
潮湿的掌心之下,是时应染温热的肌肉,以及那颗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