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对这动作可太熟悉了,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出声哒。
程威松了口气,但额头上的汗水仍然不停地往外冒,直到瞧见招娣旁边忽然多了个毛茸茸的大脑袋,才算是彻底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你怎么在这儿?”他用唇语问。
时应染勾起嘴角,冲墙那边努了努嘴,又招手示意他赶紧下来。
程威跟壁虎似的趴在墙上,慢慢往下出溜……
“你没事吧?”他落到地面,赶紧低声询问。
时应染嗤笑一声,摇头道:“这群人从院门上头翻进来之前,招娣正好把我喊过来喝汤,跟他们完美错过。”
“那金金子呢?”程威满脸焦急。
时应染冲他摊开手,露出一块细长的金条。
程威摸了摸胸口,“吓死我了。”
说着又指了指墙那边,“不过这群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万一把贺总的家给砸了怎么办?”
时应染指了指他放在椅子上的大哥大,“放心,我已经通知程军和发财哥了,五分钟之内准有人到。再说了,不还有你呢嘛?这群傻鳖都进瓮了,咱们把门堵住还不简单?”
程威瞬时笑了,对他挑起大拇指,“说的对,我这就守着院门去!”
说完在他这儿寻摸出一把小铁锹,别在身上沿着原路返回。
就在这时,撬开贺知风书房大
门的老魏,正拨通大哥大跟时恩赐核对消息。
他顶着一头猩红的头发,自以为非常时髦,但也不知道是找哪个半吊子发型师染的,颜色不均匀不说,还和长出的黑色头发混在一起,活像是被人打破了头,结了血块。
他用肩膀夹着大哥大,在屋子里翻找值钱的东西,“你确定贺知风是你哥哥的马子?怎么住这么个破院子,穷酸死了!”
时恩赐对贺知风的底细没来得及打听,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奇怪:“不应该吧,你们该不会是找错了地方吧?”
老魏当即反问:“找错地方?你当我傻的呀?周县能有几个贺知风,不就一个么!”
“那应当是财不露白,藏起来了,这女人聪明的很。”时恩赐虽然有些心烦意乱,但勉强还沉得住气,“怎么,他们不在家?”
“不在,这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呸!”老魏这时推开了厨房边上的柴火房,一开门就吃了一嘴的灰。
“妈的,一点值钱的玩意都没有!”
贺知风为了掩盖金丝楠木的存在,仍然把这里维持着原样。
可如果他抬头看,这屋檐上的瓦当个个都是从清代中期保留下来的,怎么可能不值钱?
还有书房里的旧书柜、旧书案,都是用上好黄花梨做成的,那书柜的夹层里还藏着贺远珩留给她的书画。
只可惜这群混混没文化,根本认不出来。
“现在你说怎么办吧,人不在,我可不兴走空的哦
。”
老魏不算丰市本地的混子,他是因为在合市受到排挤,带着几个小弟跑到这儿来的。
刚到丰市那年,遇到了时恩赐,两人臭味相投做了几笔绑架勒索有钱人的买卖,迅速积累了一批资金,目前开了三家夜总会,也算收入颇丰。
要不是时恩赐是他的老客户,他还真懒得亲自出手。
“那个叫招娣的小丫头也不在?”
“不在!一个人影都没有,可能是带着那小丫头一起出门了。”
时恩赐不甘心地咬了下嘴唇,“既然来了,那多少顺点东西。贺知风是古玩世家出身的,家里肯定不少古董,你们瞪大眼睛看看啊,肯定能找着不少!还要留意书画、帛书之类的东西,搞不好也能有大收获!”
经过他这番指点,老魏果然在书房里找到了几只品相不错的瓷器,塞进了麻袋里。
而后,他看到了摊放在桌案上的瓷碗碎片,好奇地围着这东西转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