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二挂断电话,就被自家老爸给点了名。
“你小子不是说在周县结识了一个眼光毒辣的修复师么?你段阿姨这条翡翠镯子,不小心被磕掉了一个口子,你看你那位朋友能够修补吗?”
郑启华天生浓眉大眼,瞪着一双虎目看过来,皮肤本就黝黑,这下显得更黑了。
“是啊豆豆,快帮阿姨瞧瞧,我这挑翡翠镯子可是在缅甸买的,是上好的玻璃种,如今有了豁口,可把我心疼坏了!”
段茹此话一处,郑老二的脸色顿时就凉了八分。
当谁不知道他大名似的,需要她喊得这么大声吗?
他平素不喜欢别人喊他名字,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因为这名字实在是……太幼稚了。
段茹却仿佛根本没瞧见他的不满,又重复了一遍:“豆豆,你快帮阿姨看看嘛。如果可以,也能照顾一下你朋友的生意。”
她是段家这辈里唯一没嫁出去的闺女,段宜君的小姑姑,不仅身段曼妙,脸蛋还是典型的鹅蛋脸,或许是知道自己容貌偏于古典,今天特意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刺绣旗袍。
端的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前凸后翘,玲珑有致。
郑老二从小到大没见过她几面,却打从心里不喜欢这个老处女。
她这么多年不肯嫁人,别以为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熬死他母亲,等着做他爸的填房吗?
呸!真他么的不要脸!
不过他爸是个榆木脑袋,这么多年愣是没看出来,
只拿她当妹妹看。
但就算如此,段茹隔三差五往郑家跑,他妈能高兴的了吗?
郑老二这次回来,惊觉母亲的头发白了一半,心疼之余,觉得能让她烦忧的除了自己这个不孝子,就只有段茹这个贱女人。
他离京之前,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个大麻烦给解决了!
“哟,玻璃种啊。玻璃种我可不敢看,碰碎了赔不起。段阿姨不如去琉璃厂物色一位修复师,我那朋友年轻,怕是达不到您的要求。”
郑老二不咸不淡地敷衍着。
段茹眨了眨眼,脸上迅速染上一丝委屈,“启华哥,我这不是一番好意嘛?豆豆几年不回家,我担心他跟我生疏了,所以才想拿这镯子给他看的。可是他误解我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不打扰你们父子团聚了……”
说完低垂下头,满身散发出“我好冤枉啊”的气息。
郑启华当即拧起眉头,“豆豆,好好跟你段阿姨说话,少这么阴阳怪气的!你当我听不出来?”
郑老二暗地里撇嘴,直想作呕,“爸~不是说好了下午要陪我妈去定制衣裳的嘛,怎么还不走?”
他摆明了想要送客,段茹却面露惊喜地问:“咦,芸姐姐要去做衣裳吗?刚好我也想做几条夏天的裙子,不如一起吧?”
郑老二勾起嘴角:“段阿姨,我妈都快五十了,要做的衣裳都是些老式样,您跟着凑什么热闹。再说了,咱们一家三口出门,您跟着算怎么回事
?见着人,难道要介绍一句,您是我爸爸的干妹妹?”
他把“干妹妹”三个字说的极为暧昧,饶是郑启华平时迟钝,这会儿也听出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