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富安排的人等了十来分钟,也没等到贺知风,只能暂时离开。
他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
“你,把衣服脱下来!”张学富指着一个小弟说道。
小弟有些懵,“……啊?脱,脱衣服做什么?”
“让你脱就脱,多什么话?”张学富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
在他脱衣服的时候,张学富也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把对方的换上,又从另一个小弟的头上薅了顶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对着后视镜撸了下头发,吐掉烟屁股,瞧着还挺人模狗样。
“走,拿上棍子,跟老子捉奸去!”
张学富一声令下,四五个小弟提起粗壮的棍子,呼啦啦地闯进了这家宾馆。
看到这么多人凶神恶煞地冲进来,显然来者不善,大堂经理和保安都涌了过来,试图拦住他们。
但张学富谁也不理,一嗓子直接吼道:“贺知风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快给老子出来!”
说着,把手里的棍子在掌心掂量了几下,脸上满满都是怒火。
“老子知道你就在这里开房!那男的是不是姓时?我今天不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给抓出来,老子是不会走的!”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过来闹事的,宾馆自然应当报警,可他们要是捉奸的……
那还真不好拦啊!
要知道在这年头,出轨和包二奶都是了不得的丑事,但凡正经宾馆就没一个想沾染上这种是非。
毕竟,这才刚刚
九十年代初期,一来大家的思想还属于半开放时期,二来民众对于个人隐私和人权也不太懂,因而只要看到有人捉奸,一般都不会拦着。
而且张学富显然是查清楚了才来的,硬拦的意义也不大。
就在大堂经理和保安犹豫的时候,他快步领着小弟冲上了电梯,直奔贺知风和时应染居住的楼层。
“经理,这可怎么办呀?”保安拽着大堂经理问。
大堂经理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赶紧跟上去看看!捉奸是小,万一双方太激动,大打出手闹出人命,这个责任咱们可担不起。”
一想到这群人手里拿着棍棒,她就提心吊胆,赶紧打电话找总经理请示,结果当场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怎么这么糊涂?看着像是捉奸,可万一要不是呢?报警,立刻报警!”
总经理在国外接受过专业酒店经理人的培训,知道面对这种事情,不管他们宾馆有没有住着一对出轨的情人,也坚决不能放任任何危险分子进入。
作为宾馆的管理者,理应保证每一位客人的安全。
大堂经理迅速报警,可警察最快也要五六分钟才能赶到,她便把其它楼层的保安都给呼叫了过来。
与此同时,张富国已经把贺知风的房门拍的震天响。
“贺知风你这个贱女人,给老子出来!我知道你和那个姘头现在就在里面,想躲?做梦吧!”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把贺知风三
个字念地清清楚楚,为的就是败坏她的名声。
不管她有没有做过这件事,只要此刻周围有人听见了,一传十十传百,迟早会传回周县。到那时,当着全周县的百姓的面,他倒要看看,她这个红星瓷器厂的总经理还怎么做的下去?
这一招,不可谓不恶毒。
房中,贺知风正在从容不迫地拨打电话。
第一通报了警,第二通则是直接打给了郑豆豆。
郑豆豆腾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有人堵你们的门?哪个宾馆……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带人过来!”
见他怒气冲冲就要往外走,杜芸一把拉住了他,“出什么事了,这么心急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