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当天,郑豆豆亲自过来接他们。
难得打扮正经的他今天居然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戴着服帖的领结,还在上衣口袋上挂上了一块金质的怀表。
贺知风上车后便瞧见了,微微含笑道:“民国时期制造的,法兰西怀表,鎏金手艺,还有镂空雕花,工艺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还走不走的准?”
郑豆豆笑着打开表盖,给她看了下表面,“找老师傅修过了,更换了几个零件,准着呢!”
贺知风点点头,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褶皱。
“什么拍卖会这么讲究,还要所有客人正装出席?”
郑豆豆瞟了她和时应染同款样式的西服,先是无奈地哼了哼,“我警告你们啊,今天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
随后才压低了嗓音道:“今晚这场拍卖会,是四九城老掮客高先生攒的局,好东西应该不少!我离家几年,已经错过了好几次,这次要不是几个老朋友知会了我一声,我还不知道呢。高先生今年已经八十八高龄,以前在清末王府里做过管家,规矩大得很,正经八百的讲究人。”
“这么说,我们可以期待一下咯?”时应染笑着问道。
“那当然了,高先生收古董的渠道那可太多了,黑白两道都有他的人。不过,因为政策的原因,他这几年低调了不少,带土的货不敢轻易往外拿了,除非是特别熟的熟人,否则是根本看不着的。依我看,这次
拍卖会应该是他用来处理存货的,毕竟有传言说他打算移民国外,安享晚年。”
郑豆豆来之前,特意做了功课,能打听到的都给打听了。
贺知风和时应染便没再问什么,一边留意窗外的风景,一边思索着自己兜里还能拿出几个钱。
万一瞧见喜欢的,心痒痒了,只看不买岂不可惜。
不过很快贺知风就叹了口气,“看来我得快些把红宝石卖出去,否则这钱不够花的了。”
时应染随即眉梢一挑,问郑豆豆:“这位高先生对珠宝了解么,如果委托他卖珠宝,会怎么样?”
郑豆豆眨了眨眼,像是在琢磨他的意思。
“你想把知风的红宝石……拿给高先生拍卖?”
贺知风惊讶地看向他,“这样不合适吧?这可是地下拍卖会。”
时应染一脸的无奈,“唉哟,我就是随口问问,要是不合适那就算了。”
郑豆豆想了想了说:“高先生倒也做过几次宝石买卖,拍出的价格都非常高。不过你们这颗红宝石已经过过明面了,想在他这儿拍卖,是不能够了。”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就都明白了。
“除了衣着,这位高先生还有其它要求吗?”时应染好奇地问。
郑豆豆回答:“有啊,进场前,所有人都得戴上黑色而丑陋的面具,掩藏自己的身份。不过,还是有人会根据衣着和各位客人佩戴的珠宝首饰,判断对方经济实力,以决定是否跟价。”
时应染当即自
嘲地打趣道:“那我和知风身上可是空荡荡的,衣服也一般,怕是又会被当做土包子。”
贺知风立刻伸出手,露出了自己宛若凝脂的田玉手串和红宝石戒指。
时应染:……
郑豆豆哈哈一笑,指着他道:“没想到你也有吃瘪的一天啊,这可不成,赶紧把眼箱底的宝贝拿出来,往脖子上挂吧!”
见时应染郁闷地黑了脸,贺知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应染耸了耸肩,能逗知风一笑,他出个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过多久,汽车来到京市郊外的一座废弃大楼,面前出现了一道关卡。
关卡是用铁丝网做成的,两侧守着人高马大的保镖,手里拿着枪管,不知道是真是假。
郑豆豆的表情随之严肃起来,打开车窗,出示了他的贵宾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