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月梅一直惦记着上次时恩赐突然出现,破坏了他们母子相聚的事情。
那次委屈了时应染,她就总想要弥补一二。
再者,她对贺知风的印象不错,还特地找人打听了红星瓷器厂最近的情况,知道她工作干得好,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红星瓷器的广告在央视上播出之后,汪月梅就更坐不住了。趁着时恩赐跟着几个朋友出差,打算把他们请到家里吃顿便饭。
时应染听说时恩赐不在,没有理由不答应。
“我吧,我这就跟知风商量一下,等晚上再回复你们。”
他收起大哥大走往回走,却听得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时应染脚步一顿,而后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知风,你有没有事?!”
屋子里充满了雾气和烟尘,但幸运的是,炸掉的只是一个气阀,并没有给气窑造成多大损害。至于贺知风他们,因为站的地方距离气阀较远,也并未被波及。
“我没事!”贺知风伸出手在面前扇了扇,呛咳了几声。
时应染很快就找到了她的位置,抓住她的胳膊带到自己怀里,仔仔细细打量了几遍,才放心下来。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气阀会炸?”他问。
“我也不知道,就在沈师傅即将打开气窑之前,突然炸了。”
贺知风转身看向沈翰舟和万山青,“沈师傅和万师傅也没事吧?”
“没事!我们都没事!”
比起自身安危,沈翰舟更担心气窑
里的瓷器,干这行的多少有点儿迷信,他觉得气阀爆炸不是个好兆头。
“快,我们先把它打开。”他一把推开想要过来搀扶自己的徒弟,把气窑厚重的门板打开。
定睛看了一阵,沈翰舟转身看着他们,脸上神色难辨。
万山青这时也走了过去,戴上手套,拿着铁钳,把放在最外面的一只天青釉瓷碗给取了出来。
“不要着急,先一一把它们取出来,等它们冷却。”贺知风冷静地指挥道。
半个多小时后,取出的瓷器已经逐渐冷却。
借着窗外的日光,贺知风低头查看,却半晌都没有说话。
沈翰舟和万山青接连看过,也同时陷入了沉默。
半晌,沈翰舟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腿上,“可惜,太可惜了!都见着丝丝红晕了,可最终出来的颜色却还是差了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天青色若差了一点,就不是天青色了。
万山青皱着眉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气阀炸了的原因?”
沈翰舟摇头道:“不知道啊,但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这段日子,我让他们天天检查,怎么还是出了问题!”
他气冲冲地站起来,把徒弟们都叫过来询问。
几个徒弟全都面面相觑,表示没有发现问题,沈翰舟没有办法,只能把当初给他们安装气阀的工人找了过来。
但气阀炸开后随便飞的到处都是,清理和检查都需要时间,暂时无法有论断。
贺知风宽慰
了他们几句,与时应染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