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风立马扭过头,“真假难辨?什么瓷器竟然连博物馆的高级研究员都看不出来?”
时应染也急忙凑上前。
方富国说:“我也不知道,打电话的是副馆长,听语气挺着急的,要不您和时总现在就过去看看?”
上次丰市博物馆经过多番考量,没有把天青釉高仿的订单交给红星,方厂长这心里一直不太得劲,如今有机会再次和博物馆打交道,他非常想一雪前耻,让贺知风狠狠展现一下实力,让那些思想迂腐
的领导开开眼。
“好,我们这就过去!”贺知丰把那后半句咽了回去,决定先处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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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市博物馆,1号瓷器展馆内。
由于今天是闭馆日,博物馆内到处都十分寂静,只有1号瓷器展馆之内,为了讨论两件瓷器的真假,聚集了不少研究员。
贺知风和时应染抵达之后才知道,需要他们分辨的其实不是两件完整的瓷器,而是两套几乎一模一样的瓷片。
它们分别被装在两个箱子里,打眼望过去简直所差无几。
巧的是,负责这次辨伪工作的修复师正是时天华,他带着几个徒弟和同事,在这里清洗瓷片已经清洗了半个多小时。
而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他们都不想见到的熟人——时恩赐!
“他怎么也在这里?”贺知风小声嘀咕,看了眼时应染的脸。
时应染自然也非常意外,但情绪还算稳定,并没有冲上去揪住时恩赐的领子,斥责他为什么会把汪月梅气进医院。
就在这时,时恩赐抬起眼,看到了他们。
他的面容霎那间就聚集起一层阴霾。
“嘁,我当是谁,原来是红星瓷器厂的贺总和时总,博物馆是没人了么,竟然请了两个外行过来?”
他语气极度刻薄,让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胶着。
副馆长面露无奈地看了眼时天华,时天华顿时臊红了脸,对时恩赐轻声呵斥:“你胡说什么,他们是张副馆长特意打电话请来的!”
时恩赐顿时没了
声音,但目光却愈发阴沉。
贺知风和时应染干脆无视了他,与张副馆长、时天华打过招呼后,靠近工作台,先粗略地把碎瓷片打量了一番。
张副馆长和蔼地看了看时应染,又看向贺知风,说道:“听说你们都有非常不俗的眼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分拣大量混杂的瓷片,并依照次序、图案将它们摆放好,不如今天就让咱们这些老家伙开开眼界,怎么样?”
他这番话说的颇具水平,贺知风原本不悦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没问题,那我分拣左手边的,阿染就分拣右手边的吧。”
时应染自然没有意见,还笑着对她打趣道:“未免枯燥,我们比试一下怎么样?”
贺知风挑起眉梢,点头应了:“可以呀!你想怎么比?”
“就比我们谁先把所有瓷片分拣完,再来,分类的准确性也需要考量。裁判,就让在场的研究员前辈来担当,大家愿意吗?”
时应染话音刚落,就有人兴致勃勃地拿来了秒表。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我们还要谢谢你们帮忙呢。来,尽管拿出你们的真本事,让我们大吃一惊!”
这些研究员中,不乏曾经看着时应染长大的叔叔、伯伯,之前听说时应染去了深市做生意,都十分扼腕,这么好一个干文物的好苗子,居然被弟弟赶走了,简直太可惜了!
如今见到他意气风发,以前练就的功夫也没落下,心里都由衷地为他感到
高兴。
唯一不乐见其成的,就只有嫉妒心爆棚的时恩赐。
但在如此众多的长辈面前,他再怎么不服气,也只能压住脾气,不敢发火。
毕竟,他今天就是为了这些瓷片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