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原本平常的水中景象瞬间化开,成百上千的贝壳房屋出现在眼前,一并出现的还有许多长着鱼鳍和鳞片的男女老少。
“你们也是九幽人吗?”她好奇询问,却无人应答,每个人脸上都是愁苦。
“我知道你们舍不得离开,可一旦弱水被岩浆烧干,我们便是死路一条,唯有在死之前离开,才能保住性命。”刚才的声音又说。
沈溪看去,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依稀听得是个年轻的男人。
“我们走了,灵珠怎么办?它在弱水扎根无法挪动,我们走了,便无人再给予它信仰之力,好不容易生出的灵智很快就会散去,”立刻有人反对,“它保佑弱水三千年,我们不能如此对它。”
“是呀,我们不能如此对它……”
“我愿与灵珠同生共死!”
“稍安勿躁,”刚才的男人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我当然不会背叛灵珠,所以我打算在走之前,抽出所有族人的一魂一魄,承载最精纯的信仰之力供养灵珠,这些信仰之力足以抵挡最炙热的岩浆,等到将来岩浆冷却,我们再回来重建弱水,保护灵珠!”
“重建弱水,保护灵珠!”
“重建弱水,保护灵珠!”
“重建弱水,保护灵珠!”
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沈溪呼吸突然急促,下一瞬所有人都消失不见,然后河水沸腾天旋地转,她痛苦地抱住头,猛地坐了起来。
晨昏殿,一片寂静,苍溟坐在床边,难得有一分呆滞。
许久,他无言开口:“不就是摸摸你,反应至于这么大吗?”
沈溪怔怔看着他,呼吸渐渐平复后才说:“我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说来让本座听听。”苍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沈溪扫了他一眼:“小家伙呢?你不是召幽医为他看诊了?”
“看过了,一切正常,他根本就不是返祖人。”苍溟淡定道。
沈溪顿了顿:“不是返祖人?”
“不是,”苍溟啧了一声,“亏你还是个大夫,是不是返祖人都不知道,结果搞出这么大一个岔子,下次若再遇到这种事,看你还敢不敢隐瞒本座。”
“……不是,他怎么不是返祖人了?”沈溪一脸迷惑。
苍溟在她身侧躺下:“说了不是就不是,他身上那些毛发,不过是一种常见的多毛症,本来该三天内全部褪掉,但因为在母亲腹中太久,毛发生得过于结实,才会迟了这么久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