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胛水渍湿热,晕透衣料贴着皮肤。
她以为是伤口疼痛难忍,安抚似的轻拍他后背,
“不疼不疼,我们起来,去医院好不好?”
后面,随之进来的经理正命人将瘫软在地的章耀辉搬出去送医。
经理观察了眼角落还算无虞的辜恻,暗松口气。
辜少爷貌似正抱着原先那位姑娘在低泣,忍惨了的模样,以致声线喑哑。
昏暗的空间,那双湿漉漉眼睛的视线,一闪而逝的乖戾,被经理捕捉到,他看向那个被抬走的人,不禁战栗,想这人哪里惹了他。顿时不敢多瞄。
半小时前。
辜恻拿了手机出包厢。
迎面是章耀辉揽着中年男子在吹嘘,
“我前妻朱朋吉你知道吧?市里有名的人,将来她的公司她的一切,都留给我女儿的,我女儿是我带大的,还能不孝敬我?”
“我管你将来!现在先把钱还了!我县城老房子已经卖了,就等你还钱,在橡北市交新房首付!”
章耀辉揽着他陪笑,
“我找过我女儿了,她零花钱加起来也有百八十万了,还能少你的嘛?来来来,咱哥俩先唱歌!”
“你女儿能把钱给你?”
“她敢不给老子!老子早把她打服喽!你是不知道,她从小就怕我,老子把她捆起来,吸烟嘛,吸一口、朝她手臂烫一口,她也不敢吭声,就这样,松绑之后她爬也得爬去给老子买烟买饭!”
猝不及防被人拦住去路。
章耀辉鼻梁那道坎隐隐泛痒,他当然认出这是过去拿烟灰缸砸他的白毛,
“哟!白毛?遇熟人了!”
拍拍旁边兄弟肩,“这我女儿朋友。”
恰好骏骅的经理跟他打招呼,喊他“辜少爷”。
章耀辉被这罕见的称呼逗得一乐,
“少爷?”
“那么辜少爷,你跟我女儿上过没?上过的话,你得喊我一声岳丈!”浑身酒气恶臭,哈哈大笑。
辜恻脑中的弦断得彻底。
……直到包厢门外传来声如水凉润的嗓音,“辜恻在里面?”
他脑海凌嚣的血液才趋于平静,环顾四周狼藉。
她没按他设想的先离开?
要是她亲眼目睹行暴的自己,会讨厌吗?
一不留神,被奋起的章耀辉砸了个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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