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女不想看,一直偏着眸子盯着别处。
可盯了好一会空气后,他还是忍不住看回了就在面前的那张脸。
黑暗里也看不清太多,就是看清了,那张脸也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脑子里一会闪过一个画面,思绪乱糟糟的,明明他什么都没有想,耳根子就又开始热。
后牙咬紧,抿唇想要忍下那股莫名其妙的热意,可是唇一抿,唇上还破着皮的伤口就又传来痛意。
然后他又止不住地想起那块地方是怎么破掉皮的。
紧紧闭上眼睛,眼睫控制不住地颤。
塔浪给……
女流氓。
……
第二天早上,虽然还是不用操练,但唐今早早地就起身去领饭了。
排队领饭的时候,唐今也从周围人的口中,听见了她想听的消息。
说是昨晚上袁主将忽而全身藓,整个人躺床上直抽抽,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人现在连夜送回凉州找大夫去了,不过这能不能治回来可说不定哦……”
藓一事可大可小,像是袁主将昨晚那种情况,就这么丢了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有人忍不住问:“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起藓啊?”
“那谁知道……指不定是吃错东西了呗。”
又议论了一会,有人好奇:“那这要是治不回来了,咱这营里该换谁当主将啊?”
就袁主将平日里的那些所作所为,就是真这么死了,他们这营里也没有多少人会关心的。
他们没鼓掌叫好,喊“死得好,死得妙”就不错了。
袁主将要真没了,他们最多就关心一下,他们这营里会换谁当主将。
那主将会不会还跟袁主将一个德行,或者比袁主将更黑。
但这个问题这会也是没人能答得上来的。
那袁主将还没死呢。
消息打听到了,唐今拿着饭回营帐里的时候,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过等回到营帐里,看见那已经起来,坐在小板凳上拿着两根干草无聊折着玩的胡女,唐今的心情又变得有些微妙了。
“……吃饭了。”她粗着嗓子喊了一句,将碗在胡女面前放下,就自己坐到一旁吃去了。
“胡女”折着干草玩的动作,在她走进营里的那一刻就停了下来。
他原是垂着眼睛盯着自己手里的干草的,但在她砰的一声放下碗就转身走了后,那一双眸子就掀了起来。
幽幽冷冷跟冰锥子一样的视线,精准无比地扎在唐今背上。
后背一阵凉,但唐今只闷着脑袋吃饭,当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
昨晚的事实在有些古怪,唐今这会可不想再跟他闹了……
好在,胡女的视线虽然扎人了些,但他也只是瞪着她没有做别的。
等到吃完早饭,唐今就又去河边抓鱼了,没再跟胡女共处一室。
这么躲了一天,但到晚上唐今还是躲不过去了。
她在外头逛到天黑,逛到路上不少营帐都灭灯了才回,可是等她回到黑黢黢的营帐里,擦干净手脚上床要睡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