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任辉和郝员外纷纷错愕不已。
“温大人这是在说笑吧?您可是英国公府堂堂三公子,怎么可能身上没有黄白之物?”
温亭书更是流露出羞赧之色:“二位也知道,我不是娶了位妻子,不仅要给妻子买的首饰珍宝、胭脂水粉付账,还得拿银子打通朝中上下,日后才好升迁。若不是我这一次得罪了人,怎么可能会被派来水患之地?”
原本完全不会相信的任辉和郝员外被这番话说得有些动容,这还不算,温亭书又续道。
“你们可知我在朝中得罪的是何人?正是陆太傅。那位陆太傅的义子陆修齐便是特意派来监视我的,这还不算,等回了京,江城之事的功绩都要算在他的头上,我不过就是他的垫脚石而已。”
温亭书越是说到后来,语气之中的酸涩难掩。
他分明是恃才放旷、朗朗如玉之人,竟也被世俗叨扰成这副模样,不得不令人惊愕。
任辉想到今日若不是他出银子,单单谢琉霜挑走的那些东西,温亭书怎能付得起?
不过,温亭书并不是自己人,因此,任辉虽然心底有几分相信,但也不敢全信。
直到温亭书的下一句话落入耳畔:“不知二位可有银子,如今我真是捉襟见肘,总不好朝妻子伸手要银子。二位若是肯出借的话,我可以打个借条。”
……
暮色四合,落日熔金。
温亭书先前计划好今日要去体察民情看看被水淹没之地,随着时间流逝不得不暂时搁浅。
倒是任辉和郝员外二人,心底有了不同的思量。
“大哥,你说这个温亭书方才的话到底可不可行?”郝员外询问道。
任辉目光变得深邃幽冷:“我们和他接触不多,只能信个三分。不过若是能将他拉到我们的船上来,便能成功在京畿中安插一枚重要的棋子。”
此话一落,郝员外有些意动:“这么说,大哥看好他?”
任辉却摇了摇头:“这件事太过重要,不能随意决定。若是想要让他彻底入伙,还得试上一试。”
“可是——这要怎么试探?”
任辉眼眸划过一道锐利的精光:“不急,时间还早得很,让他在这里多待上几日再说。”
……
对于任辉和郝员外二人的打算,温亭书一概不知。
他在太白楼和他们两人说的话自然都是假话,只是想要假意打入他们的内部,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人之一生,求的无非就是那几样:权势、财富、名声、女人……
温亭书相信,他们既然这般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定然这些欲念之中,有着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因此,温亭书打算先从“钱财”这一点下手,探探他们的“真面目”。
“今日你也累了,早点洗漱休息,我再去看看今日的那张图纸,看看可有疏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