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孤的这个提议,不知你认为如何?”
萧长霆虽说口中问着此话,然而他的眼眸之中并无任何温度,显然,即便谢洮持反对意见,他也不在乎。
谢洮怔了怔,随机很快反应过来。
俗话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说不定这也是他能重新扶摇直上的契机。
他试探性问道:“陛下此话当真?不过琉霜已经嫁作人妇,这、这……”
他看过那么多的史书传记,从来不曾听说过哪任帝后是二嫁之身,萧长霆真的不会介意此事吗?
一时之间,谢洮心底泛起嘀咕。
萧长霆哪能看不穿谢洮的小小心思,他漫不经心笑道:“孤都不在乎世人都流言蜚语,要是真的在乎,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也不会是孤,说不定孤早就成了萧卫手下的亡魂。”
谢洮被萧长霆的话惊愕住,他不自然地哂笑,连连应着“是是是”,左右受人非议的是萧长霆,又与他何干?
想到这里,谢洮眼底划过点点精光,整颗心也舒畅了大半,低声问询:“不知陛下想让臣做什么?莫非是劝说琉霜和离?不过琉霜她的性子太犟,定不会同意此事。”
先不论谢琉霜对于温亭书是否有感情,单单就凭温亭书敢在萧卫的压力下迎娶谢琉霜,就说明谢琉霜定然不会弃他不顾。
萧长霆的心中却早就有了别的思量:“过几日正是乞巧佳节,你去把温亭书支开,孤要单独和谢琉霜见一面。”
一听这话,谢洮不解,不明白萧长霆为何要这么做。
这么做莫非就能让二人和离?
不过,在谢洮对上萧长霆视线的时候,触碰到那一片望不见底的漆黑,他的心咯噔了下,将心底的惶惶不安尽数压下。
……
谢琉霜并不知道谢洮和萧长霆的这一次会面,直至月夜溶溶,她才见到谢洮等人归家。
不论谢洮先前对于谢琉霜的想法如何,到底是谢琉霜名义上的生身父亲,也从未短过她的吃食,就算做做面子情面也是要的。
温亭书将早前准备好的东西一一备好,命人送到谢家,眼看谢家的院子满满当当堆满了无数木箱,里头装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谢洮眼眸微微一闪,笑着开口道:“羡安有心了。”
温亭书举手投足若清风朗月,声音若玉溅清泉,淙淙朗润:“岳父难得归京,小婿做这些也是应当的。”
如今,温亭书开口的声音不再是往日的虚浮无力,甚至面色也比昔日红润的多,显然身体渐渐好转。
谢洮不禁纳闷:“羡安的身子骨看上去比之前好了许多。”
这句话本是他无心之说,却让温亭书和谢琉霜二人同时多了一些别的想法。
结合上一回大夫所言,再加上今日谢洮的话,直至回到温家,谢琉霜的心情始终愉悦。
见状,温亭书无奈笑道:“我的身子好了,你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