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乳臭未干,怎是陈元龙对手?何不听薛头领之言,反了孙权博场富贵?!”
“我等诚心来投,却叫孙权小儿好生轻视,干脆反他娘的叫他看看我等厉害!”
陈登在广陵经营良久,积威之下连薛氏这种大海贼都对其敬畏三分,若无其人默许乃至怂恿,沿岸水寇哪怕有心火中取栗,也不可能一窝蜂全来投靠孙权。
一众贼寇本就首鼠两端,在陈登暗藏棋子带头鼓噪下,除少数胆小的悄悄退走,其余大部皆临阵倒戈,随在薛州身后朝孙权所在大帐杀去。
半夜遭受铁骑劫营,好不容易在孙权严苛镇压下逐渐恢复冷静,却见大寨东面突然失守,又看西北方向火光冲天、北面亦是喊杀声渐近,显然又是两路兵马即将来袭,夜里军令不畅,不知敌军多少的江东士卒惊惧交加,再度陷入惶恐混乱之中。
“痛快!痛快!知我者,行之也!这百名将士武艺不凡、骑术精湛,指挥起来简直如臂使指!得其相助,某今夜却是得偿所愿!可恶陈元龙,竟瞒了我这一手!若早知行之遣此百骑相助,某何须连败数阵!”
领着一众精骑左突右冲、于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甘宁杀得酣畅淋漓之余,想到此前十二次佯败陈武之手,心下不由又对陈登升起一丝怨念。
“贼将哪里走!”
“来得好!今夜叫你瞧瞧大爷真正手段!”
正要寻觅陈武一雪前耻,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甘宁双眼霎时凶光腾起。
一勒缰绳调转马头,见陈武挺枪疾行冲来,嫌双脚套在马镫上厮杀不够爽利,甘宁索性跳下战马,拖刀跨步向前。
“杀!”
两人战环尽数唤出,真气全力运转,数十步距离转眼即逝,碰了面更不答话,抬枪舞刀战到一处。
枪风凌冽、刀气逼人,甘、陈二人四周庐江上甲与百骑将士受杀气所迫不敢近前,只全神戒备隔空对峙。
“这厮此前竟留了手!”
陈武练就八道战环,其中六道修的乃是勇字决,一身修为已初窥超凡之境,在孙策帐下仅次于太史慈与周泰,但面对火力全开的甘宁,激斗十余合后却渐渐落入下风。
“有点意思!来,再尝尝我这一招!”
第九道战环绽放出夺目光芒,而后纷纷汇入铜铃之中,伴着甘宁刀起刀落,战场上响起锐利的追魂索魄之声。
“嘶!”
铃声侵扰下,陈武真气渐行不畅,勉力支撑三十余合,被甘宁一刀挑开战甲,利刃划过,右臂顿时血流如注。
“哈哈哈!汝命休矣!”
双手握刀,面目狰狞的甘宁状似修罗,对着陈武拦腰斩去。
斩金截铁,势无可挡!
如匹刀光过处,陈武手中铁枪竟被一击斩断。
只是,斜向撩起划开夜幕的一刀,并未如愿见血。
“子烈将军暂且退后,此贼由我杀之!”
“咳咳!公绩不可!”
被赶来的凌统拧着后背战甲退了两步,陈武险之又险的避过甘宁刚猛霸烈一刀,眼中惊骇未定,见故友之子面无表情的向前数步对上甘宁,情急之下不顾伤势就要上前阻拦。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杀此獠,统誓不为人!”
侧首留下一句铿锵之语,凌统手持双刀对甘宁做出搏命之势。
“小娃娃好大的口气!”见凌统脸上稚气未消,甘宁不由失声大笑。
凌统不语,默然唤出战环。
“嘭!”
七道战环齐声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