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在后面重重地干咳一声,苏轻赶紧打断他,问:&ldo;您家里经济情况好不好?&rdo;
&ldo;好,怎么不好呢!&rdo;大爷的思维模式还在挑女婿里,顺着他的话音就往下走,什么每年哪个孩子在外面寄回来多少钱,种地能有多少钱,赶车多少钱,最后还颇为得意洋洋地补充说,&ldo;不说别的,每年光拉车接送你们,就有两三千块哪。&rdo;
苏轻对胡不归点点头‐‐每年来st培训班的大概也就是四到六个团队,全中国那么多军区军种,哪怕培训班基地不止这么一个,看来有这个殊荣的也不多了。
胡不归心里另有算计,熊将军临走的时候撂下一句&ldo;磨刀不误砍柴工&rdo;,是暗示什么呢?
归零队核心成员确实有一些动荡,但是也还没有到不可协调的地步,熊将军又为什么这么急吼吼地把他们发配过来呢?
是有什么大柴要砍?
许如崇警告过他的那些话陡然冒了出来,胡不归皱皱眉,感觉到一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在苏轻和赶车的大爷东拉西扯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st培训基地,此时天已经黑了,里面有人来接待他们,草草吃了东西休整了一下以后,他们被告知,培训从这天就正式开始了,而培训的第一个内容,居然是睡觉。
除了两位女队员受到优待‐‐给她们俩拉了个帘子,开了个还没有鸡窝大的单间以外,其他人统统对着一张大通铺面面相觑。
好半晌,陆青柏才说:&ldo;我……我有种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rdo;
这一宿,失眠的不止一个。常逗推推眼镜,目瞪口呆地说:&ldo;口、口蹄动物!&rdo;
陆青柏盯着拉车的牛屁股后面大模大样留下的一路牛粪,脸上的肌肉开始出现不自然的扭曲。
两个驾车带他们来的军官&ldo;啪&rdo;地立正行了个军礼:&ldo;报告胡队,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为期一周的培训完成以后,我们会等在这里负责送大家回去。&rdo;
牛车已经轱辘轱辘地已经停在他们面前了,拉车的牛&ldo;哞‐‐&rdo;地叫了一声,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离它最近的秦落大眼瞪小眼,薛小璐忍不住指着它问:&ldo;我们是要坐这个走么?&rdo;
答案是肯定的,五分钟以后,归零队的几位核心成员就各自带着诡异的表情坐上了牛车,听着赶车的老人家嘴里的吆喝声,左摇右晃地在一片轱辘轱辘声里上了路。
赶车的老人&ldo;嘿&rdo;一声,扯起嗓子,荒腔走板地唱起一首乡土气息颇浓地山歌:&ldo;赶着大车把山上啊‐‐咿嘿呦!日头要把人烤焦啊‐‐咿嘿呦!老牛老牛快快走啊‐‐咿嘿呦!去到我那丈人家啊‐‐咿嘿呦!俺家媳妇像朵花啊‐‐咿嘿呦!丈人嫌我穷哗哗啊‐‐咿嘿呦!拉上一车大山芋啊‐‐咿嘿呦!滚滚溜圆金灿灿啊……&rdo;
坐在后面的一车滚滚溜圆金灿灿的大山芋各个面色古怪。
苏轻就爬到前边,拍了拍大爷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即兴演唱:&ldo;大叔,大叔!&rdo;
大爷眉开眼笑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坐在前边的秦落自动给这位御用外交人员让了个位子,苏轻就一屁股坐下来,开始问:&ldo;大叔,你也是st培训班的?&rdo;
大爷摆摆手:&ldo;不是不是,我可不是你们那&lso;梯子&rso;培训班的,我就是他们雇来接人的。&rdo;
苏轻问:&ldo;总共有多少人来啊?&rdo;
大叔噎了一下,摆摆手:&ldo;哟,这个事情说不得,说不得,你也是解放军吧?解放军有纪律的,我也有纪律的,不能乱说。&rdo;
苏轻&ldo;哦&rdo;了一声,回过头看了胡不归一眼,胡不归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套话‐‐严格来说归零队从军方脱离出来很久了,才不管他们纪律不纪律。
苏轻继续问:&ldo;大叔,每次都是你一个人来接啊?&rdo;
老人&ldo;啊&rdo;了一声,颇为自得地说:&ldo;可不是嘛,我是老把式嘛,赶车赶得稳嘛!&rdo;
话音还没落,整个牛车就剧烈地颠簸了一下,秦落一头撞上陆青柏的背,陆青柏为了保持平衡一抬胳膊,一下扫上方修的下巴。
苏轻干笑一声,抓住牛车边缘的木头,战战兢兢地问:&ldo;那……接人有钱拿吗?&rdo;
大爷笑呵呵地说:&ldo;给解放军接人,没钱我也干啊‐‐不过还是有点补助的,来回一趟这个数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