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莫名其妙了,来势汹汹却草草收场,临走还对云洲说那么一句,实在是蹊跷。
师父一脸尴尬,脸色有点灰白。他拱着手对看热闹的几位外人道:“这个,我徒儿云末和江辰上月已定了婚约,来日,我请大家去逍遥门喝喜酒。”
无涯门的几位汉子嘻嘻哈哈地散了去,远山派的两美女和武当道长也说了两声贺喜之后散了去。庭院里只剩下面面相觑的几位师兄,大眼瞪小眼,看着师父、我,和江辰。
师父咬牙切齿地冲着江辰和我道:“你们两个给我进来。”我第一次看见师父大发雷霆,很帅,很震撼。
我愣愣地跟着师父身后进了屋子,师父将门使劲一关,哐的一声巨响将我震醒,我扯着师父的袖子哀号道:“师父,你刚才说什么?我几时和江辰定了婚约?”
师父抽着凉气咬牙切齿道:“你们二位,除了成亲,还有别的法子么?”
我急道:“师父,我什么都没做啊。”
师父怒其不争地看着我,“云末女侠,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从你房里衣衫不整、妖娆妩媚地走出来,除了你的丈夫,还能不能是别人?你若还想以后能在江湖上抬头做人,除了速速和江辰结婚,别无二法。”
我越过师父的肩头看向江辰,他一脸的无辜和惊讶,仿佛自己也是受害人,正打算和我同病相怜,互相慰藉。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狠话:“江辰,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如果可以,我恨不能每个字里都带着一把小攮子,捅他一身小窟窿。
他一脸委屈,“小末,我刚才见你不肯让她们进去,猜想到你房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从后窗跳进去看一看。我这么做,只是想转移她们的注意力维护你而已,我实在没有非要娶你的意思。”
我险些呕一口血出来。他坏了我的名声,居然还来这么一句。
我恶狠狠道:“你不想娶我正好,我也不想嫁你。”
师父怒道:“小末不可任性!女子名声重于性命,师父难道会害你不成?”
江辰摸着眉梢嘟囔了一句:“我的名声难道就不是名声吗?”
我委屈地看着师父道:“名声重于性命,嫁给江辰虽说是保住了名声,可是也不能光要名声不要命啊!”
师父怒道:“好,你们两人若是不愿意,今日起就不再是我逍遥门的弟子,以免别人说起来你们的好事,坏了我逍遥门上百年的清白名声。”
江辰和我齐齐住了嘴。逍遥门近百年来,铁树一茬一茬的甚是茂盛,于是,在世人眼中逍遥门人十分圣洁,几乎赶上少林武当,我被师父养育了十几年,决不能让逍遥门的名声毁在我的手里。
师父摔门而去,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回见师父如此生气。我看着师父的背影,嗓子里哽了无数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屋子里剩了我和江辰。我一想到自己将要嫁给他,一身恶寒。
江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我的眼皮下,笑嘻嘻道:“小末,你是不是藏着这个才不让人进去?”
他手里竟然拿着《重山剑谱》!我上前就抢,他却飞快地又塞到怀里。我的手伸到他的衣襟上,却又硬生生停在三寸之外再不敢再进一步,他想必也料到我不敢摸他,笑得一脸自得。
我低声质问:“你怎么找到的?”
他笑嘻嘻道:“你但凡有点好东西,都藏枕头下,我自然知道。”
我色厉内荏地喝道:“快还给我!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他坐到太师椅里,眯起眼睛笑,“小末,通常想让人保守秘密,不外乎四个字,威逼利诱。你那点儿功夫,威逼我怕是不成;利诱么,我倒是可以考虑。”
我瞪他一眼,“我没有钱!”
他嘿嘿一笑,“色……诱也成。”
我忍无可忍,赤手空拳地扑了上去。他一边躲闪,一边笑着喊道:“师父,师父救命,小末非礼我。”
门外传来何小乐师兄幽幽的叹气声,“赵夜白,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爱’么?”
赵师兄闷闷地回了一句:“我又没有经验,怎么知道。”
我越发羞恼,使出小擒拿手奋勇直上。他竟然贼笑着搂住了我的腰!我气得眼前一黑,再一看他胸前的衣领半开,里面的《重山剑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我豁了出去,闭上眼睛就去掏。突然,他的身子僵了,我的手指也僵了!
我脸热心跳得推开他,拉开门就走,《重山剑谱》先不要了。我刚才,真的摸着了什么,但绝不是《重山剑谱》,是,是一个小疙瘩。我羞愤欲死,偏偏那种结实而润滑的肌肤触感就像是沾在了手指上,我跑到溪水边洗了又洗,却越洗越觉得手指头发烫。
我捧起一捧溪水又洗了洗脸,半晌才将脸上的热潮退了。一和他在一起,我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不端庄,一不端庄就不纯洁,一不纯洁就……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