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朋友,也不是玩伴。
而是就要结婚的那种,爱人。
而且这青年也姓严。
这样就微妙了……
场地中央。
缓缓露出一截小臂的沈逸烬终于拿起了他眼前的枪。
刚刚自由练习的时候大家也都注意着沈总的成绩——他只打了三枪。
动作随意,连外衣都没脱。
但每一发都堪比百步穿杨,正中靶心。
而这一次,再度拿起木仓的沈逸烬却没有对准靶心,而是……
调转了枪头,将之抵在了严正伯的胸口上。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景寻的麻烦。”
空旷的场地中,沈逸烬低哑的嗓音好听得像优雅的大提琴音。
只是他此时的眼神,却与任何优美都搭不上关系。
沈逸烬极近冷漠地开口:“但你跟他过不去,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说着,“咔哒”一声,他抬手将子弹推上了膛。
冰冷的枪管贴着严正伯的皮肤,严正伯却说不上来是那截金属管冷,还是正对着他沈逸烬目光更冷。
他几乎两股战战,就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了。
打从在这里看见沈逸烬和严景寻从车上下来时起,他的心理防线就开始崩塌。
……他向往着聂延东的世界。
可谁成想,沈逸烬的世界,又是聂延东拍马不及的。
那些人眼中的巴结和讨好都不可能是作假。
他比不上。
也永远都追不上。
以前总是心比天高,即使知道对方的地位也从未将这位真的放在眼里。
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今天见识了其他人,包括那个他极力巴结讨好的小二代对待沈总的态度,他才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差距,什么是天外有天。
这是严正伯真正开始心生畏惧的开始。
而在这一刻,真正跟沈逸烬对视的时候,那种犹如被君主睥睨、被极高者漠然俯视的感觉……又让他觉得一阵胸闷气短,一种浓浓的压迫感紧随而来,叫他完全喘不上气来。
严正伯还从未经历过这种,积年累月的狠厉阴鸷沉积而成的气场。
那双眼睛明明清冷高贵……单看眼型,那本是一双非常好看的眼。
但偏偏阴沉晦暗,黑得深不见底,黑洞一样仿佛随时都可以把他撕碎。
他只觉得一面被看得心神剧震,一面还有种恨不得把全部的自己都当着这个人的面一一剖开,对之臣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