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红点了点头,看向面前这女子。 作为笑傲江湖中的女主角,任盈盈的容貌无可挑剔,比起可爱纯真的女子,付臻红更欣赏任盈盈这样行事果决,有着玲珑心和智计巧的女子。 若是对方忠于他,付臻红定然会重用这样的人,即便对方是女子,但是稍微有些可惜的事,任盈盈对他虽真心亲昵,但最近一个月里,背地里却似乎有了自己的思量。 大抵是已经怀疑到了任我行的“死亡”与他有关。 想到任我行,付臻红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冷意,任我行在他作为副教主的时候,一面亲近他、对他赞誉有加,一面却又忌惮着他,妄图架空他的权利。 这么一想,从某方面而言,这一对父女还真是相像。 不过任盈盈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让她自由进入房间,不过是因为在这房间有一处隐秘的暗室,而暗室内被关押的人,正是日月神教的上一任教主任我行。 任我行虽然被付臻红囚禁在里面,但是内力依旧还在,若是有心聆听,就能听到房间里的说话声。 听着自己的女儿亲密的喊着一个囚禁自己,夺走大权的仇人为叔叔,也不知道任我行作何感想。 以往,送饭的任务都是陈煜来做,今日付臻红想着,或许自己可以去看一看任我行这老家伙。 “东方叔叔,你看这个发簪好看吗?”任盈盈从衣袖中拿出一根翡翠发簪,发簪很精致,尾部的形状如同蝴蝶的翅膀,还有一枚水晶点缀在上面:“我过生辰那天,想佩戴这跟发簪。” 付臻红看向任盈盈手中的发簪,不疾不徐的说道:“盈盈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任盈盈听完,嘴角边勾出的弧度越发明显,此刻,她的内心是真正的愉悦,即便任盈盈怀疑自己父亲的死亡可能与东方不败有关,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因为东方对她的审美肯定而欣喜。 任盈盈的目光落在东方不败的脸上,虽然对方的年龄与他的父亲相差不了多少,虽然她叫对方为东方叔叔。但是实际上,单单只从外表来看,东方不败一点也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是让他身上那浑然天成的魅力被沉淀得越发引人瞩目。 像一发酿的酒,越发香醇四溢。 黑木崖上的其他人任盈盈不知道,但是她自己,是喜欢着东方不败的,喜欢着这个她喊了十多年的东方叔叔。 或许整个日月神教,没有人会不喜欢东方不败吧,哪怕不少人各怀心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东方叔叔的模样与外形的喜欢。 而这也并不能定义为是只看外表的一种肤浅,因为食色性也,对于美,几乎每个人都会去本能的追求。 东方叔叔这样好看的皮囊,足够让人心动。且这份心动中,男女皆有。 “东方叔叔,这些日子你都很少在日月神教中,我生辰那日,你会陪着我吧?”任盈盈说着,动作自然的将双手放在付臻红的手腕上,撒娇似得轻轻摇晃。 付臻红还没有表态,一旁的陈煜却撇了撇嘴,心道这圣姑还真是会装。明明就是一蛇蝎,跟她手底下那个蓝凤凰一样,但是每每在主子面前,却故意表现出一副少女天真烂漫的模样,以此博得几分亲昵。 “我会给你送福。”付臻红回道,抬起手轻轻抚了一下任盈盈的鬓发,“下去吧,快用午膳了。” “好。”任盈盈乖巧的点了点头,行了一个告别之礼,而等她转过身准备往房外走去的那一刹那间,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然的思索。 等房间内只剩下付臻红和陈煜之后,一直未曾说话的陈煜,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教主,打算一直放任圣姑这样吗?” “放任?”付臻红意味深长的说道:“只要她没有做出不该做的事,就始终是日月神教内身份尊贵的圣姑。” 如今整个教中仍旧有一小部分人不认同付臻红继任教主之位,任盈盈是上一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儿,她以圣姑之位待在教中,至少表面上是能暂时稳定这些人的不服。 但若是作为神教圣姑的任盈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蠢事,他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顾及情面这种事情,在付臻红这边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否则他也不会把任我行囚禁起来,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暗室中。 “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去暗室。”付臻红对陈煜说道。 陈煜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什么。 ****** 日月神教中有专门用来关押罪人和背叛者的牢房,每日都有人负责看守,整个牢房如同一张巨大的不可摧毁的网,严密极了。 所有人以为这牢房只有地下一层,然而实际上,牢房还有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走出去怕是连乞丐都不如。”他的语气里充斥着一种看狼狈者的怜爱与不屑。 话落的同时,付臻红那原本轻轻挑着任我行下颔的手改为了捏,紧接着使了一个巧力,顿时,一道骨骼被捏脱臼的错位声音直接响了起来。 任我行不禁闷哼一声,在付臻红的手上的力道越加越重之后,他的额头上也泛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看着任我行这一副隐忍的模样,付臻红好整以暇的说道:“疼吗?”付臻红是故意这么问得,他知道任我行不可能回答。 任我行的眉头紧皱,剑眉之下的眼眸漆黑如寒潭,墨一样的黑,瞳孔深处仿佛藏匿着一头蛰伏的猛兽。 而他也确确实实是一头落魄的雄狮。 就像此刻哪怕他的四肢被粗硬的铁链束缚着,发丝凌乱,衣衫破旧,脸上也沾染着灰尘,也不难看出那英俊的五官轮廓和曾经睥睨武林的高傲。 付臻红的指尖顺着任我行的下巴,沿着他的下颚的线条一路往上移动。他做出这一动作的时候,并没有带有任何的旖旎与暧昧的挑逗之色,然而这缓缓描摹般的举动,由付臻红做出来,就无端多了一种惹人遐想的诱惑感。 任我行被铁链拴住的手腕有了些许的异动,他的掌心握紧了又松开,又再握紧。即便内心憎恨着东方不败,但是任我行的身体却又不自觉的因为对方的这一触碰而升起了些许的颤栗。 付臻红的手白皙,修长,像无暇的美玉一般光滑细嫩,他的手上一点也没有常年练武者的那种薄薄的茧。 而这样一双如同精美艺术品一般漂亮的手,与任我行灰黑的脸形成了一种极其鲜明的对比。 灰与白,就像是乞丐和贵主。 无不在提醒着任我行他现在的无能和狼狈。 任我行本能的排斥着这种落差,他偏过头躲开了付臻红的触碰。 付臻红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指尖,也不恼,反而是十分随意的撩开了任我行垂落下来的发丝,将这些发丝拢在了他的耳后。 而这一短暂的过程里,在他的指尖触碰到任我行耳垂的时候,任我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 任我行的反应逗笑了付臻红,付臻红嘴唇微扬,低低地笑出了声。看着这与他的距离隔得很近的任我行,付臻红的目光在任我行眉骨位置的那一道疤痕上停留了两秒。 这道疤痕是付臻红留下的,被付臻红注入了内力的绣花针比最上等的刀刃还要更坚硬和锋利。 夺位的那一战,直接在任我行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