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的遗物”翻译从武贾手中接过一个军绿色的斜跨单肩包,递给了沈君诺。
挎包中有邮件里见过的日记本和照片,还有一个印着‘1990年江东日报先进工作者’的搪瓷水杯。
一支钢笔,一支手电,唯一看起来珍贵一些就是一只丝绸荷包。
沈君诺捏了捏荷包,发现里面还装着东西。
打开后一绺已经变脆了的青丝还有一颗小小的牙齿
沈君诺的记忆倏的被拉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爸爸,爸爸,我的牙齿掉了
你是小男子汉了,不要哭
可是我的牙齿掉了
这是换牙,会再长出来的
可万一长不出来怎么?这颗牙你得帮我保管好,要是长不出来你再帮我按上去
哈哈哈,好,爸爸帮你保管好。
一定要放好哦等我长大你才能丢’
11月5日,沈君诺联系了包机。
在离开前,沈君诺留给小城图拉兹两张100万美元的支票。
一张用来建所小学,名字叫做华塞友谊小学。
一张用来建所养老院,老武贾维奇会是第一批入住成员。
就在登机当天的凌晨三点,国内上午9点,沈君诺打了两通国际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陈怀瑾的。
“可人,你一会去陪着我妈”
“宁姨怎么了?”正在上大课的陈怀瑾偷偷从后门溜了出来,听到沈君诺的话吓了一跳。
“不是,她好好的,是我找到他了”沈君诺的表述听起来很混乱,陈怀瑾没听懂。
沈君诺深吸了一口气“我找到我父亲了”
多年不用的称呼,沈君诺喊起来生涩无比。
“明远叔叔?”陈怀瑾记忆深处还有一些关于沈明远的记忆,但这个消息太过让人震惊,于是她下意识问道:“他在哪?”
沈君诺沉默了一下“他已经去世了,十年了”
陈怀瑾瞬间明白了沈君诺让她陪赵家宁的意义了“我现在就过去,你过一个小时之后再告诉宁姨,那会儿我应该已经到了。”
“嗯”
沈君诺电话中告知赵家宁这个消息时,赵家宁并没有崩溃、大哭之类的,她沉默了足有一分钟之后只对儿子说了一句话“带你爸爸回来”
11月5日深夜,沈君诺抱着装有沈明远遗骸的木盒登上了包机。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沈君诺终于有机会翻看那本日记了。
‘1994年7月7日,晴,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