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掷紫葫芦于半空,吸了他的黑气,“做成了,试着还不错。”江公收了葫芦,摇了摇头,“看来你确实需要再用一根。”
何沣单膝跪地,眼罩下绿光翻涌,刺痛难忍。
江公取出安魂钉,悬于掌上,“这东西的滋味你是知道的,再放一根,我怕你受不住。”
何沣抬起头,卸下斗篷,笃定地看着他,“魂鼎几十多年都撑过来了,一根钉子而已。”
“还是这么狂,再送你一根压压气焰也不错。”江公直接将安魂钉投入他体内,何沣立马支撑不住,双膝跪地,捂着肩头,头抵着地,死忍住不吭声。
“你说你这是何苦,早喝了孟婆的汤,哪还会为这情所困。”江公心疼地看何沣痛苦地翻滚起来,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取出一只清音罩盖了上去,“这个可以减轻你的痛苦,你在里面调养一段时间吧。”
可安魂钉的疼是忍不了的,清音罩作用并不大,一瞬间,整个十一殿都充满了震地的痛吼声。
叫鬼生畏。
……
季潼正在写作业,窗外传来孟沅的声音,她赶紧推开窗户,看着孟沅飘在远处。
季潼朝她招招手。
孟沅噘着嘴摇头,“把你的符咒拿远点,我不敢靠近。”
季潼想起被周歆安放在各处的符咒,她一一找出来,全塞进书包,放去阳台上。
孟沅这才靠近。
季潼站着看她。
孟沅左摇右晃,“你站着干什么?坐呀。”
季潼坐下来,“你这么飘着不累吗?”
“不累啊。”说着她就倒立起来。
季潼看着她想笑,“你还是正过来吧。”
孟沅转正身体,趴在窗户上往屋里瞧,“哥哥回阴司了,最近都不出来,让我来陪着你,我虽然能力不足,但是遇到什么危险叫我就行。”
这女鬼对自己如此,季潼忽然对之前吃她醋的事感到羞愧,“听他说,你才十九岁。”
“对呀。”孟沅朝她抛了个媚眼,“我是不是很漂亮?”
季潼点点头,“嗯,很漂亮。”
孟沅笑了起来,“我以前是唱戏的。要是没死,说不定后来就红了,名流千古呢。”
季潼挣扎了几番,还是问出口,“何沣说,我们之前是朋友。”
“不是啦。”孟沅摆摆手,“是我天天纠缠你,可你不搭理我。”
“……”
“我有很多事没想起来,记忆里还没有你,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民国二十六年。”
季潼暗自算了算,心里咯噔一下,民国二十六年,也就是一九三七年。那一年的中国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怎么认识的?”
“你和望云来看戏,我一眼相中了他。”
“望云是谁?”
“肖望云啊。”孟沅拍了拍嘴,“你在套我话啊。”
“……”
孟沅吐了吐舌头,“不行不行,哥哥不让我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