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蝉微笑。
“你看,我就说,老肃王教过的孩子,绝不会不辨是非。”
谢寒蝉出了军营,便请谢寒引去南廉侯府接人。
程子允护着她归家。
“这都是我母亲的主意?”
“姑母的意思,将那女子送去族学,且不必为难这孩子,亦无需让他缴纳供养费用。”谢寒蝉如实回答,“姑母说,毕竟,前头的勇毅伯世子,是为国殉难的。”
程子允点头。
知母莫若子。
他母亲从来是说一不二的人,哪来什么选择给人。
“阿柔比我母亲心狠。”
选第一条路,看着毫无惩罚,依旧生活优越,但从此之后,霍庆之于军营仕途都不会有多少建树。以这女子依附他人而生的性情,便是他日后成家,也不会安宁。
选第二条路,送亲生母亲去吃苦,既要背上不孝的名声,还要辛苦劳作以供养母亲生活,可是既然是她母亲做错了,自然是要受罚的,为人子,该承担的,也应承担。
“以我的脾气,这女的还是受点罪的好。”
切不可以为自己能予取予求,需知是会翻船的。
谢寒蝉扶着丫鬟的手上了车,却忽然回头往军营的方向看去。
“阿柔?”
“无事。”
她低下头,进入车中。
谢寒雨觉得头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
“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全军营竟然无人察觉。这要是换了什么敌人进来……他想想都后怕。
这群兔崽子是真该下狠手了。
霍震骁解下披风,随手搭在椅背上,一身的深色常服,拍了拍霍庆之的肩膀。
“去,下去打一场。”
霍庆之刚刚忍回去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霍氏没有流泪的儿郎。”他沉声道,“你父亲征战北荒,杀苏特族头人近百,死时纵然愧对妻子老父,愧对你们母子,也不曾流泪。”
他收回目光,望向校场。
“听闻你姑父已经去了西疆行营?”
“前姑父。”谢寒雨立时纠正,十分耿直,“我家姑母的脾气,您该听说过,我们小辈儿,可不敢乱认亲戚。”
霍震骁轻笑。
谢氏女子的性情,他早已有所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