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昔哑口无言。
仔细想想,那些被揪出的内奸殷帝也只是打了顿板子赶出宫去罢了。
纪念青、裴鸿志生前都曾杀人未遂,即便被处死也罪有应得。
狗皇帝有时是吓人,但似乎也没原著上写的那么离谱。
“不乱杀,那可不可以也别乱打?”
有时阮昔都疑惑她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大了,得寸进尺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果然,殷承景再次陷入沉默。
就在阮昔以为他终于要发怒时,却只得到了轻轻的一声“嗯”。
君无戏言,阮昔心中的所有防备,都被这温柔的“嗯”慢慢打消。
狗皇帝,你别这么好说话啊。
答应得这么痛快,让她准备好的那些推辞,可怎么说出口啊。
屋外夜风袭来,吹得窗棂阵阵作响,不知淹没几多附耳私语。
烛影晃动,将两人的影子无限拉长,直至在梁上交错,合在一处。
阮昔始终没提自己的情报来源,好在殷帝只低头沉思,并未追问。
“此事全权交于你去调查,尽快解决。”
半晌,殷承景伸手扶住阮昔瘦弱的肩臂,认真吩咐道。
“陛下放心,包在小人身上!”
阮昔眸光亮了几分,飞扬的神采又重新回到脸上,让眉眼的喜色更加鲜活明媚。
殷承景下意识想捏捏她柔软可爱的脸蛋,忽又觉得不妥,便改为在她肩上轻揉几下,以示鼓励。
“天色不早了,陛下快些休息吧。”
阮昔笑着替他拉开床帐,巴不得能赶快回自己的小窝舒服趴着。
“你想回去?”
狗皇帝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阮昔哪儿能承认:“陛下哪里话,能待在您身边服侍是天大的福分,小人巴不得日日夜夜……”
“那就留下吧。”
殷承景翻身躺下,毫不留情将她关在帐外。
阮昔悲愤原地转圈圈,这嘴怎么就这么欠,好端端的提这茬做什么!
她想回新家,不想打地铺!
阮昔皱眉苦思,全然不知烛光一照,自己懊恼的身影便能透过略薄的床帐,瞧得一清二楚。
足足看了半天皮影戏,殷承景才心满意足让她回去。
此次除夕,倒比往年有趣许多。
阮昔累极了,回屋后倒头便睡,随即便整宿整宿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