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这女人的演技太好,耐着性子跟她扯了那么多蠢话,等彻底打消了她的顾虑后,才让人上了那盘龙眼。
阴呐,太阴了。
她吃的那颗,还是宫女在她眼前现剥的皮,毒究竟是怎么下的?
这谷圣国玩毒的手段这么高明吗?
隔皮下毒?!
阮昔百思不得其解,反复回忆方才吃那龙眼的过程,终于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
毒不是提前下的,而是那宫女在她面前明目张胆抹上去的!
手,定是宫女的手上侵染了蒙药,借由剥皮的机会,蹭到了果肉上!
阮昔向来不拘小节惯了,想着整座灵静宫都被收拾得又净又香,娴妃本人看上去也是个喜好整洁的女人,手下负责伺候的宫人剥皮前肯定不会忘了洗手才对。
没想到啊没想到。
后宫套路深,她想回乡村。
正暗自悔叹之际,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锁链叮叮当当响起,门终于被打开了。
宫女端着盏灯站在角落里,娴妃步履从容走到她近前,眸中满是嘲讽。
“本宫还当你多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
阮昔动弹不得,也回不了嘴。
她被麻绳牢牢绑在椅子上,口中堵着绢帕,只得冷冷瞪着娴妃。
“怎么,不服气?”
门外显然还有人在守着,娴妃刚一抬手,门便被紧紧关上了。
宫女粗鲁扯下绢帕,阮昔觉得嘴巴发麻,连舌头也不太听使唤,也不知昏迷了多久。
“有、有人知道我来此。”
阮昔费力转动舌头,尽可能将话完整地说出来。
“石春?”娴妃鄙夷地冷笑一声。
“还、还有小祥子、香河、如意……”
阮昔慢慢报出七、八个名,在娴妃终于失去笑意后,还加上了个“等等”。
“这一路上,但凡碰见的人,都知道我来了灵静宫,甚至连准确的时辰都清楚。”
说着说着,阮昔的口齿也逐渐利索起来,似乎那该死的药效已经褪去。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有所忌惮时,忽然发现娴妃的肩膀在微微颤动。
最终,如同尽力忍了很久般,这女人再次爆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
仿佛方才的种种不安,都是在哄她。
“你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威胁到本宫?她们不仅知道你来灵静宫,还看到你捧了五福如意。”
娴妃伸手,在阮昔嫩滑的脸蛋上摸了摸:“若本宫没猜错的话,你此次前来本不是陛下本意,而是你自作主张顶替了石春。”
一丝不安浮现在阮昔心头,随机迅速扩大。
“为报复陛下前几日棒打鸳鸯,喜公公私携如意与怜月潜逃出宫,你觉得这个罪名如何?”
娴妃语气轻松,与方才问阮昔龙眼味道如何并无二般。
“陛下不会相信的,他会派万中来搜宫,你这密室藏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