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她此时身穿的这一身月白散银褙子配绣山鸟缎裙,站在镜前看时,活脱脱一娇俏温婉的小妇人。
落茗很是满意这身装扮,且有人伺候她穿衣打扮,倒是比她一个人捣鼓要省力的多。
“老爷走前,可有说安排住所给我?”落茗忽然想起这事,遂问道。
“倒是不曾,不过老爷说了,他午时之后便会回来,姑娘不若到时候亲自问问他?”
“也好。”落茗点点头,又想到梁晔要午时之后才回来,看看天色,想着还要许久,不免感到有些饿来。“闻蓝,这会可还有早膳能用?”
“自然是有的,小厨房那边一直温着,我这便让人给姑娘你端来。”
只是落茗刚才尝了口闻蓝盛过来的山药红枣粥,便见本该午时之后回来的梁晔,掀帘走了进来。
落茗赶紧放下手中的碗勺,笑脸迎了上去,“老爷你回来了。”
这一幕让梁晔愣怔片刻,而后上前牵过她的手,将她带回了饭桌前。“才用早膳吗?”
落茗轻轻点了点头,白皙如瓷器般的面皮上染上了一抹淡粉如烟霞般的颜色。
看得梁晔只想将那一抹烟霞,揉捻在手中,他许久才收住心神,转头同四婢女吩咐道:“刚好我也没用早膳,你们也去帮我盛一碗过来。”
四人都是顾妈妈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何看主人的脸色,她们学得比所有的加起来都要精。
这会哪能不知道,梁晔是想单独同落茗待着,刻意将她们给支出去呢。
于是乎四人闻言立马退下,还细心地两人合上了门。
待门彻底合上,梁晔终于对着他心往的烟霞下了手。
他发现落茗的脸不过巴掌大小,细致小巧地被他捧在掌心之中,潋滟目光还带着似不明所以的茫然,像是白狐一般,勾得人只想将理智抛在脑后,随性而为才好。
落茗方还不明了,如今如何能不明白,娇软身躯似若菟丝花一般倚靠在梁晔身旁,但声音中却带了一丝娇嗔。“妾身可还未用过早膳呢,老爷莫非想让妾身饿着肚子不成?”
却见梁晔端起碗勺,亲自递到落茗嘴边,“那我先喂饱你。”
之后的事落茗来不及细想,只知道这一碗粥,她都没来得及彻底吞咽消化,便化成红绡软塌上一声声娇吟喘息之声。
在兴头上时,她咽下嘤咛,喘着气问梁晔为何这般早回来。她本以为他是谈生意去的,怎么都不可能回来那么早。
可下一秒便被梁晔给堵住了樱唇,“去了书肆,以前从不知书肆里卖的除了圣贤书,还有周公记。”
所以这人大早上跑书肆,就是为了看那劳什子东西去的?
落茗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愕然地瞪着她含着水光的桃花媚眼,下一刻却直接被梁晔直接用布帛给蒙了起来。
他以前对自己父亲只知沉迷后宅美色一事多有厌弃,现在想来他身上到底也是有着那个男人的血脉的,除非他从不沾染,否则一旦沾染起来,只会沉溺其中,恐怕再无自拔之可能。
他想起昨夜其实大半时候都是由落茗一手在主导,虽说后头被他掌握了主控权,但到底感到有些挫败,是以大早便去向周老夫子进学了一番,本是想着等到了晚上再同落茗切磋交流一番的,却不曾想刚进门的那一照面,他便被摄去了心神,心中那些旖思像是脱了笼的猛兽,再也关不回去。
既然关不回去,那就别关了,在他的屋子,品茗着他心爱的女人,若还要压抑自己,岂不是对不起此番良辰美景?
当然有些事,他是不会当面承认给落茗听的就是了。
再度醒来已是午后,这一次梁晔不像早上醒来那样失去了踪影,而是将落茗紧紧锢在怀中,像是会怕她跑走了一样。
第一次醒来时,落茗好歹还有些羞涩,这一次之后,她却觉得她还是得尽早习惯才行。
落茗挪动了一下身子,在梁晔怀中调整成让自己睡得舒服些的姿势。却一下惊动了梁晔。
看着眼前人转醒,落茗生怕他还不知饕足,赶紧阖眼假装正在睡梦之中。
她能感知到梁晔一直注视着她,也不知他到底发现自己醒了没有。
只是没多久,外边便传来了阿忠的声音,似乎有要事需要梁晔去处理,且这事似乎还极为地重要……
只见梁晔轻轻松开怀中的落茗,在替她盖好被子后,匆匆便穿衣离开了。
梁晔一离开,落茗便撑着酸软的身子坐了起来。她本想让闻蓝叫水来沐浴的,却不承想来的不止是闻蓝,还有顾妈妈。
只见她进来时,手中还端着一碗黑苦的药。看着落茗,眼神依旧如平日般精明,但却无其他神色。她将手中的药碗往落茗跟前一递,“落茗姑娘可是醒了?既然醒了那便喝了它吧。”
落茗当下便知道了这碗到底是什么药了。她也不是矫情之人,也不是蠢笨之人,先不说正室夫人尚未进门,她不能先行怀孕生子,就说如今梁晔尚在孝期,若是被人知道他在孝期孕有子嗣,那结局不外乎是他丢官,她丢命。
当下便见落茗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喝完还将空了的药碗往顾妈妈面前一翻,“我已经喝完了,顾妈妈你大可放心。”
“你是个聪明人。”顾妈妈上前伸手接过空了的药碗,吩咐闻蓝她们伺候好落茗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