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落茗点点头,“那就麻烦姐姐们了。”她想,出不出来是梁晔的事,哪怕不出来,也不影响她告状。
而男宾席上,王孙一出现,便被引入上座,若非尚有上了高寿的老人家坐在上位,王孙一个外姓人,差点就成了阖族位份最高的了。
不过族长虽然暂时绝了将梁氏女嫁给王孙的心思,不过也不会贸贸然得罪他的就是,宴席上该敬的酒,该吹捧的话,那是样样不落。有族长带头,有意结交的族人自然一个接着一个,向着王孙来敬酒。
王孙本以为今日他能松口气,却没想到依旧忙不过来,更可气的是他明明示意梁晔帮他挡酒了,偏偏梁晔像是不知道他暗示一般,坐在一边,看着他被迫一杯杯喝下来人敬的酒,活像在看戏。
好在他还就没指望过梁晔能搭救他,他在出发前便吩咐过他身边的四位美姬,要她们找机会将他带出去,算时间,她们也该出现将他拖出去了。
正这般想着,便见门口忽然出现四道颜色不一的身影,可不正是他的四位美姬吗!
这一瞬间,王孙的眼神都开始亮了起来,然后翘首等着她们一路来到他的身边,挤开那些围在他身边一个劲朝他敬酒的人,将他围了起来。
而后,便见四人忽然开始撒泼起来,“爷,这里我算是待不下去了,太欺负人了。”
“是啊是啊,这样的委屈,我们可还是第一次受,你快带我们走吧。”
王孙心想你们这戏演得倒是还挺逼真,赶紧地接上戏,“怎么,可是有谁欺负你们了?”
“在宴席上遇到了一个恶毒的长舌妇人,她先是凭空无故地说了一通话来诋毁帮我们带路的落茗姑娘,我们看不下去,帮着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她竟然连我们也骂。我们可是你的人,除了你,又有谁能骂我们。”
王孙赶紧一拍桌子跳了起来。“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梁兄,你……诶,人呢?”
却见梁晔在听闻落茗受了委屈以后,便立马起身往外走去。
被人凭空重伤诋毁?要知落茗从不是会去刻意惹事的性子,更何况她也从不出现在外人面前,自然也不会得罪外人。
若是这样还能被人凭空诋毁,那诋毁她的必然是与他作对的那些人,说的话又如何会好听。
要知她可是那般胆小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她当时该如何的害怕与无措。
心中焦急万分,梁晔一路加快脚步,只想赶紧找到落茗才好。
可此处既然是阖族举办大型宴席的地方,那场地必然是极大的。
梁晔脑中思索着落茗从女宾宴席出来的路经,一边沿路寻找,却始终不见她踪影。
难道是自己回府去了?不可能,她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脚程。
当梁晔看到飘满了荷叶与水草的湖泊,明明知道不该有这样的念头,却还是忍不住担心落茗会一个想不开跳下去。
就在这般焦灼之下,他终于在湖畔边的一块石头上看到熟悉的背影。
今日落茗出门前,刻意挑了一件鹅黄单色的披帛,颜色鲜明,十分好认。
生怕她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梁晔赶紧冲上前,伸手将人一把拉入了怀中。
落茗也就看着湖水愣了一下神,便觉身后有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拉入一个宽大厚实的怀抱之中。
她本想下意识挣扎,但在闻到那股熟悉的淡竹气息之后,停了下来。
她没想到,梁晔真的会为了她而不顾大局,跑了出来。看来她先前心里还是对他有所期待的。
如今期待成真,落茗却不敢将欣喜展露的太表面,用着有些意外的语调,问道:“老爷,你这会不该在宴席上边吗,怎么出来了?”
转过落茗的身子,让其与自己面对面之后,梁晔开始认真仔细地看着她。
落茗生怕被梁晔看破自己那一丝丝窃喜的小心思,赶紧垂下眸子,不明地发问道:“老爷你这般看我是做什么?”
“还好没哭。”
“什么?”哭什么?
却被梁晔像是对待珍宝一般轻而细地拥入了怀中,“是谁诋毁的你,你可知道?”
落茗反手将他拥紧,心底好容易消下去的委屈在他温柔的催动下,立马又泛滥起来,连带着声音都有些瓮瓮的。“我猜是二太奶奶。”
“哼,料想也只有他们一家子了。我留着他们不清算,倒真以为我的人好欺负不成?”
“你就不怕我猜错吗?”
“笨,就算猜错,我也一样能把人找出来。”
被骂笨,落茗自然不服气,“你既然能自己把人找出来,又为何要问我,岂不是多此一举。”
随后她便被梁晔从怀中拉出来,额头随即还挨了他几根手指头。“现在倒是牙尖嘴利了,对着外人怎么还让自己受委屈了?”
“我没让自己受委屈,我有反驳的,当时可把她气得叫不行。只是我这么做,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