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不知道梁飞出门是什么事情,可夫妻多年,只看一眼梁飞那神色,蓉娘便知道有了什么麻烦事儿。
这心头就是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这时见言夙回来,就有心想问问梁飞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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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梁飞才回到家来。
言夙正坐在门槛上等着他——倒不是言夙懂了“男女大防”。
蓉娘自己已经回避进了屋里,言夙一人待在堂屋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就守在了门口。
这时见梁飞回来,就去阿平和阿安的房里,抱起自家两个崽。
“村长和族老那边有意让村里青壮们巡逻,无事就求个心安,有事也好有个警醒。不过你还是要注意着孩子们。”
临走前,梁飞交代言夙这段时间再谨慎一些。
——村长和族老那边对此到底信与不信的争论,梁飞就懒得跟言夙说了,说多了他自己反而都要生气。
言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有什么事儿你就叫我。”
说完这些时间也不早了,言夙就背着背篓,抱着孩子回了的家中。
也是言夙力气大,不然一般人还真没法儿挂着这满身的东西和孩子。
进了家门,言夙依旧思索着那些事儿,直等到一道幽怨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言夙这才反应过来家中还有一个人。
沈飞玹真的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到了屋门前。
——他今日到是自己费力上过一次茅房。那滋味简直别提了,他长这么大就没遭过这个罪。
至于他为什么在没有“看守”的情况下,没有立刻逃走?就是沈飞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要一个什么结果。
这会儿看言夙的带上幽怨、控诉,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言夙:“……”,对哦,家里有个人。是个受了伤且会饿死的活人。
“那个……你饿了吧?”
沈飞玹简直要啐一口这家伙,这不是废话吗?他就只能吃点汤汤水水的,搞搞清楚,他堂堂一个八尺男儿,本就吃不饱,还要少一顿,现在还问他饿不饿?
人能干出这种事儿?
人不能。
可偏偏言夙他不是人啊。
在沈飞玹的怒视之中,言夙先将孩子送到屋里放下,回到堂屋放下箩筐,这才考虑沈飞玹的伙食问题。
蓉娘怕是早就睡下——即便没有这个时间了也不好麻烦。
也还没有找到厨娘,所以!言夙又英勇的进了厨房。
他都买了铁锅了,这次一定是行的!
沈飞玹就看着言夙兴冲冲地进了厨房给他做吃的——就很疑惑,这么晚了,言夙看着也劳累一天的样子,还要做饭的,难道他不该露出什么厌烦、劳累的神色吗?
甚至一开始沈飞玹都做好了言夙随意打发自己的心理准备了。
毕竟他对自己的身份认知的很清楚的,言夙凭什么“娇惯”他呢?
可没想到言夙竟然这么兴奋的?
沈飞玹想不通,但见言夙没有因为自己能够扶着墙缓慢行动而做出什么应对,就跟着到了厨房门前。
——他这也是在试探言夙的底线。
言夙拿好了柴火,火石,将糙米在木盆里淘洗干净,倒入铁锅里后开始加水。
沈飞玹:“……”都是糙米这么下等的米粮了,为什么还要加那么多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