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好?”江月白口吻随意地问,“是师父没教好么。”
刚退开几步的近卫们纷纷脚步一顿,再一次想要上前!
他们从未见过说话如此大胆的人——以前敢提起雾山公子师父的人,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无一例外都死得很惨。
但雾山这次没有生气,反倒顺着对方的话,说道:“也许吧。师父教的东西太难了,我总是学不会。”
江月白:“原来是这样。那我教你几个有意思的。”
周围的近卫皆瞠目结舌,谁敢用这种语气对雾山公子说“教你”这两个字?
但雾山没有比“杀”的手势,他们不能有任何动作。
江月白将剑柄递到了雾山的手边。
雾山指尖碰到冰凉的剑,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了剑柄。
江月白走近几步,握住了他的手背。
雾山明显很抗拒这种接触,整个人周身灵场都微寒了几分。
但江月白却像什么都没意识到似的,直接带着他的手翻腕——
长剑破风而出,在两人背后飞快转了两圈,绕过手臂,重新收回身前!
银白的剑刃在夜色里剪碎星光,又将星辰的碎屑洒向风中。
仿佛江月白手里的剑,不是剑,
而是漫天星月夜色。
雾山听着风中的剑鸣:“这是什么招式。”
“什么招式都不是。”江月白在他身后说,“背剑花云剑,花架子。你师父没教过吧。”
雾山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师父从不这样用剑。”
“可惜了。”江月白笑道,“这样的师父太无趣。我再教你一个。”
江月白指腹轻轻蹭了下雾山的拇指,示意他手指放松,而后将手中剑抛起,带着他的手反握住,单手从身前绕到身后。
晚风此刻忽起。
云船顶端飘扬的蓝旗陡然声猎猎!两人长发在这瞬间随疾风飘扬。
江月白手中剑绕的圈还没结束,直接削去了二人的飘起的发尾!
远处的侍卫们都睁大了眼睛——
被斩断的碎发在风中散开,飘飘摇摇,像无数盛着月色的萤火小船,慢悠悠地绕着两人旋转下落。
“撩腕花点剑。”江月白周身的风都带着醉意,嗓音却淡淡,“失误了,幸好只削了头发。”
雾山并没有动怒:“失误了才好看。”
江月白从侧后方看着他蒙眼的缎带,在他耳后问:“你能看到么。”
雾山缓缓说:“能感觉到。”
“多谢公子夸奖。公子要是想学,随时来找我。”江月白一手提剑,一手撩起额前乱飞的碎发,和雾山同站在船头,望着远处逐渐靠近的灵海,醉意迎风,“没剩几天时间了。”
说完,江月白最后看了一眼身旁人的侧颜,转身离开了云船甲板。
待走入楼梯转角的阴暗后,他脸上所有的醉气都消散得一干二净,脚步微停,而后转身走下了顶层。
满甲板的近卫侍从面面相觑。
他们彼此相视,又齐齐看向主人——他们实在不能理解,雾山公子为何会纵容一个人来此发疯。
“公子,”一个侍从试探地请示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