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跟秦晏说自己已经能看见了,让他不要担心。
秦晏站在宽敞的玄关处愣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自己该可以为江迟做些什么。
他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最终决定先带江迟回卧室。
江迟现在眼神不好,把活动范围划小会更安全,明天得让管家派人来重新规划家里楼上楼下的布局。
首先得把屋里碍事的东西都挪走,当做摆设花瓶瓷盘、玻璃酒柜、烛台钟表都没什么用,客厅水晶吊灯的瓦数很高,对现在的江迟来说可能有些晃眼,所以全屋的灯光都要调整
秦晏一边思索明天要做的事情,一边牵着江迟坐上电梯。
江迟忍不住笑道:“我现在已经能看到一些东西了,你不用这么小心。”
秦晏问:“你现在看到东西什么样,有盲点吗?”
江迟说了个谎:“没有盲点,就是有种高度近视的感觉,比较模糊,畏光电梯里的光有点亮,晃得眼睛疼。”
在听到江迟说没有盲点,秦晏身上紧绷的气场瞬间一松。
江迟也悄悄松了口气。
秦晏把江迟手里的眼罩抽出来,又扣到江迟眼睛上:“先戴着吧,电梯里的灯是固定的,明天找人来调光。”
江迟从背后抱住秦晏,哄道:“我真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我都跟着紧张了。”
秦晏没回答,转身将江迟横抱起来,直接带进卧室,放在了椅子上。
他先用遥控器调低卧室的灯光,又去储物间找出蜡烛,罩了点燃了两支放在浴室柜,才摘下了江迟的眼罩。
江迟转动眼珠,缓解着眼睛中的酸痛。
秦晏撑着膝盖半蹲下来,用拇指食指撑起江迟的眼皮给他滴眼药水。
冰冰凉凉的药水滴进来,瞬间缓解了眼底的痛感。
江迟又闭了闭眼,感觉到秦晏拿着一次性棉签轻轻蘸在他眼角,小心地擦拭去渗出的药水。
吸顶灯灯光调到最弱,只投下一缕月光似的昏黄。
浴室内烛光摇曳,只比卧室亮了一点。
昏暗灯光下,秦晏的动作很轻,仿佛江迟一夕之间变成一块易碎的薄瓷。
他轮廓略显模糊,但却很温柔。
温柔——
江迟以前从未想过这两个字会被用来形容秦晏。
秦晏俯身投下的影子笼在江迟身前,驱散了江迟心中所有不安与沮丧。
江迟思绪天马行空。
他想:就算我真的看不见了,秦晏也不会不要我,他只会更心疼我,还会对我更好。
这就是伴侣存在的意义吧。
人生苦短,意外
重重,有一个人能相互扶持很难得,白头到老更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