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乾元帝看着他像小丑一样,做出各种出格的事情,再让赵晢来收拾他,最后留着他继续培育赵晢?
“不然呢?”乾元帝一把锁住他的脖子,双眸猩红:“就凭你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你还有这点作用,你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不——”岐王挣扎怒吼:“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同样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凭什么这样区别对待?”
“就凭朕不喜欢你的生母。”乾元帝一把甩开他。
岐王摔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满脸通红。
“拖下去,斩了。”乾元帝转身往上首走。
“父皇不可。”赵晢开口:“岐王再如何,也是皇子,处死不该如此草率,还请父皇回宫之后再做定夺。”
“你倒是会做好人!”乾元帝坐下,挥了挥手:“先把人拖下去。”
立刻便有几个军士上前,将岐王扶起来带了出去。
“朕方才说的话,太子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乾元帝两只手肘支在案上,看着赵晢。
赵晢垂眸道:“父皇疼爱,儿臣受之有愧。”
“仅仅是受之有愧?”乾元帝敲了敲桌子:“没有别的地方有愧吗?”
“父皇给予儿臣的,或许是父皇以为最好的,但父皇可曾思量过,对于儿臣而言,从落地便是太子,并非什么好事,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场又一场的灾难?”赵晢抬起漆黑的眸子,与他对视。
“灾难?不经历灾难,你有如何能握得住江山?正当初吃的苦头比你多多了,你要坐上皇位,就得吃常人不能吃的苦。”乾元帝冷笑了一声:“再说了,朕给你的便是恩赏,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你难道还嫌弃?”
“儿臣不敢。”赵晢低头,语气没什么情绪。
“少跟朕说‘不敢、不敢’的。”乾元帝拍了一下桌子:“说吧,你把你母妃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赵晢淡漠眼底罕见的有了一丝奇怪:“父皇,儿臣在捉拿岐王之前,都未曾能上山。
母妃一直和父皇在行宫,儿臣怎会藏起母妃?”
听这话的意思,是母妃不见了?风清也不曾回来,莫非是护着母妃去了?
“你别装了。”乾元帝道:“朕知道,东宫也是能人辈出的,你根本不用亲出马。
宸妃出宫,你不可能不派人跟着保护她,你到底把她藏在哪里了?”
赵晢皱眉道:“母妃若是单独出宫,儿臣必然会派人追随保护。
但母妃是跟着父皇出宫的,父皇还带来了大半数的禁军,儿臣便未曾想着派人跟上来。”
母妃不见了,他自然不能承认派人保护母妃的事,否则以父皇的性子,必然要逼他交出母妃。
但他眼下确实不知情,心底也隐隐担忧,母妃若是逃了,能去哪里?又如何生存?
“太子,这些年朕待你不薄。”乾元帝已然失了耐心:“将你母妃交出来,朕可以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不追究你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