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客气了。”德江犹豫着,将那个小荷包推了回来:“殿下若是能让陛下冷静下来,那就是大渊之福,奴才不收这个。”
“公公拿着。”李璨接过那个荷包,塞进他手中:“这几日,公公想必过得辛苦,等下山了回城里喝口茶。”
“那就多谢殿下了。”德江也没有再推辞,将荷包收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躬身走进了正殿。
李璨两手交握,连着舒了几口气,再次思量了一番等会儿如何与乾元帝说话,静静的等在门口。
片刻之后,德江出来了,朝她行礼:“太子妃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有劳公公了。”李璨朝他点了点头,抬步迈进了门槛。
乾元帝这会儿并没有坐在高位上,而是靠在一旁的软榻上,黑着脸看着李璨走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李璨上前乖乖巧巧的行礼,嗓音脆甜。
她被乾元帝的样子吓了一跳,发丝凌乱,双目通红,眼下青黑,胡子乱糟糟的,衣裳带子都没系好,领口半敞着。
若不是穿着龙袍,说这是路边的赌鬼醉汉,恐怕也是会有人信的。
“心儿来了,坐吧。”乾元帝指了指椅子。
“儿臣不累。”李璨黑黝黝的眸子直望着他,双目之中满是真诚:“儿臣听说母妃不见了,心中担忧,特意来看看。
可此刻见了父皇,儿臣更加担忧父皇的龙体。”
“朕没事。”乾元帝垂下眼眸,声音沙哑:“只是你母妃找不见了,你确实该担忧,你母妃最疼的人,莫过于你了。”
“是。”李璨点头,软软地道:“但是父皇的隆恩,儿臣也不敢忘。
父皇是一国之君,干系者天下,儿臣听说父皇已经几日不眠不休了,这样下去父皇的身子怎么撑得住?
万一母妃回来了,父皇却病倒了,可怎么办?”
“你母妃厌恶朕,你可知晓?”乾元帝忽然问了她一句。
李璨讶然:“怎会?儿臣看父皇和母妃一直很恩爱。”
她心中却不以为然,宸妃厌恶乾元帝,那才是天经地义的。
毕竟,谁喜欢被迫和心爱的人分开,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宸妃被强迫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这么多年才爆发,已经算是有忍耐的了。
她心里将乾元帝贬得低低的,面上却还是一片软糯,她模样生得娇娇软软,又有几分孩子气,轻轻地说话,很容易就让人信服。
乾元帝也没有怀疑她:“那只是假象罢了。她一定是打算躲着我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我了。”
“不会的。”李璨睁大凤眸,摇摇头:“母x妃不会舍得丢下我的。”
乾元帝听了这句话,眼睛一亮,忽然站起身走上前盯着他她:“对,她肯定舍不得你!
她要是来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