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低低对方呓语一样的嗯声,她知道不对劲,手心继续往上摸,碰到一张烫得过分的软和人脸。
“这么烫。”
将手顺着触感明显的高挺鼻梁往上移,她将手心贴在滚烫的额头处试了试温度。
这得是高烧了吧。
“迟文修,你醒醒。”
又摸索着按在床上人的肩头推了两下,还是只得到低低的“嗯”声。
依迟文修的警惕,这是已经烧得迷糊了。
曲暖瑶当机立断钻出床帘,从外面顺了一盏灯笼提进来,又把床帘挂好,拖了凳子来放灯笼。
调整了几次灯笼的角度后,她一把掀开床上的被褥,上手解开昏迷中迟文修外衣。
迟文修应该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烧得失去意识,连衣服鞋子都没来得及脱,只草草掀了被子。
挨个一层层拨开外衣,直到露出贴身的染血的里衣。
伤处应该是在腰腹处。
里衣离皮肤最近,腰围那里沾了不少的血迹。
曲暖瑶不再犹豫,解开里衣,看到腰腹上缠着的一圈白色棉布已经被鲜血染红,眉头皱得更紧,找到接口处,扯开包扎的棉布。
腰腹右侧是一道裂开的,足有一掌长还要多几公分的伤口。
伤口看似是被什么利刃切开,边缘肿胀发黑。
用指腹轻按,有泛白的脓液混着紫黑色的鲜血,一起流出。
反复撕裂,又化脓感染,难怪会发烧。
重新盖好被褥,曲暖瑶提着灯笼出了门,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找到剪刀针线等用具,挨个用热水消毒后,提着热水重新来到迟文修的房间。
“遇上我,也算你命大。”
接下来,她仔细为迟文修重新清理的了伤口,缝合包扎。
不管是清理还是缝合的过程中,迟文修数次清醒挣扎。
幸亏曲暖瑶早早找来布条将迟文修四肢束缚,还有先见之明的用布团堵住他的嘴。
每次迟文修清醒时,除了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剩下的就是拿一双染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她。
“这是为你好,清理好再缝合好会更利于愈合。”她给他解释,趁着她他清醒,不忘问他:“有药吗。”
迟文修说不出话,轻轻晃了晃头。
“你的这个伤,最好还是内外用药。”曲暖瑶猜他应该是有什么秘密,所以才只是包扎,连药都没用,只靠自身来愈合。
她也不多问,手上动作不停,快速缝合。
细针带着细线每一次穿过皮下,她都能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在绷紧忍耐。
没有麻药的缝合过程,是一场折磨。
曲暖瑶面无表情继续自己的动作,将细针戳进皮下拉出,打结剪断。
“我没找到其它的消毒药水,只能从锅底下扒了些草木灰救急用,你记得十天左右拆线,这段时间你自己多注意点,尽量别让伤口再裂开。”缝合好后,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
迟文修软在床上,像丢了半条命,半拉着眼,满头满脸的汗,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说话。
曲暖瑶看他这样,摇头道:“你呀,也太危险了,要是命硬还好,要是运气稍微差点,只是这么一个伤,你就没了。”
大概是医者仁心。
伤口处理之后,她实在不放心,又用温水为他擦拭了一遍身体。
整个过程,迟文修都配合的很,就连曲暖瑶给他脱得全身只剩一条亵,裤,他也毫无反应。
“你最好还是煎点药吃,只靠自己硬抗,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