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担架抬走的时候,她又被拉了回去,然后撕心裂肺的痛意从四肢百骸一起融入大脑,她忽然就想妈妈了。
好像是哭了的,她很委屈,想让妈妈抱一下自己。
然后就真的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自己,乔七月喊:“妈妈……”
然后那人就说:“唉,好孩子,不疼了,妈妈在呢……”
在之后,她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很舒服,很温暖。
在一起睁开眼睛,发现手边趴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乔七月微微的动了一下,然后那彻骨的痛意又来了。
她不敢动了。
睡着的女人忽然就抬了头,她的眼睛发红,笑着问乔七月:“醒了是不是?饿不饿?渴不渴?”
竟然好久不见的安美女士。
乔七月咧着嘴角笑了笑:“干妈,你怎么来了?”
安美女士的眼睛忽然就红了:“我不在这里能在哪里?你知道你自己的情况有多严重吗?若不是我恰好来旅游,恰好扭着了胳膊,你可怎么办呢?”
乔七月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喊妈妈的时候,那个温柔的声音,她用手指头勾了勾安美女士的手:“干妈,是不是你一直在喊我?”
“傻孩子,还疼吗?”
能不疼吗?四肢百骸都是疼的,她想动都动不了。
呲牙咧嘴的笑了笑:“我伤到哪里了?”
“从楼梯上滚下来,肋骨断了两根,腿折了,胳膊断了,乔七月,也就是你命大,换个人早死了八百回了。”
乔七月就知道疼,没想到竟然伤的这么严重。
叹了一口气问安美女士:“我昏迷多久了?”
“一个星期了。”
“这么久了吗?你见过晖晖吗?”
“见过,小孩子被吓到了,头两天一直哭一直哭,不吃也不喝的,这两天好了一点,刚刚被陈默带回出去吃饭了。”
乔七月哦了一声,还想再问点什么,余光发现门口竟然站了人,眯着眼睛看了看,好像是厉君柳,她后边站了厉云霆,再往后是什么人没看清楚。
厉君柳眼泪汪汪的挪到乔七月身边:“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是要吓死我们吗?”
乔七月无奈的笑了笑:“没事,这不是没死吗?那又那么吓人?”
厉君柳还是哭了:“呸呸呸,胡说什么呢?乔七月,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走个楼梯都能把自己的命给摔走半条,你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呢?”
乔七月不敢动,就一直咧着嘴笑。
厉君柳不敢动她,就哄着眼睛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没有,就是想晖晖了,一会你把他给我带过来好不好?”
“行,等他吃完饭我就把人给你带过来……”
可是厉君柳的话还没说完,乔七月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站在厉君柳后边的厉云霆脸色阴沉,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看着昏迷憔悴消瘦的乔七月,他满眼都是心疼,可是,话却一句都不敢跟乔七月说。
他跟安美女士说:“阿姨,你在这里好几天了,回去休息一下吧,七月已经醒了,我来守着她?”
安美女士瞪了他一眼:“你没看到她都不想看见你的吗?走吧走吧,哪里需要你去哪里,不要在这里碍眼睛。”
一直站在门口的慕容情不乐意了,她两步到了厉云霆跟前,梗着脖子跟安美女士吵:“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二爷?”
安美女士用鼻子冷哼了一声。
她还没说话,厉君柳就回头瞪了她一眼:“那你有事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在七月的病房里大呼小叫的?厉云霆,不要说我不给你面子,在我发火之前,赶紧带着不想干的人滚出去。”
厉云霆没说话,乔七月受伤这几天,他也憔悴了不少,事情本来就很多,加上内疚,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自从乔七月受伤以来,厉君柳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能直接把他给打死才算是了事,厉晖晖跟陈默更是搭理都不搭理他。